一道匹練般的血光,由極遠處的漆黑天幕,倏然而至。
血光筆直射向禁地,從中傳來血神教安岕山的聲音,有絲絲縷縷的奇詭劍意,在血光中浮沉,似撕咬着血光中的魂魄。
「安岕山!」
虞淵暗暗驚奇,在結界內凝望着那道血光,感受着安岕山的存在。
他稍作判斷,就知血光的確是由安岕山凝鍊而成,還大概猜測出,安岕山該是被劍宗的某位強者中途截殺,已受了不輕的傷創。
「我教的安教主,已在過來的途中。血神教,正式和魔宮、妖殿決裂,選擇和你們同一陣營!」血光中的安岕山高喝。
這話一出,三大上宗和魔宮、妖殿的強者,紛紛動容。
血神教和赤魔宗一樣,也是寂滅大陸豪門。
近年來,隨着安岕山的歸來,改良血神教的秘典,剔除部分需要邪惡獻祭的血腥靈訣,血神教漸漸被魔宮、妖殿認可,重新回歸「正道」一途。
教主安文,被稱作邪神,也是有望在將來榮登至高席位者。
底蘊如此深厚的血神教,宣告八方,和魔宮、妖殿站在對立面,可謂是重磅炸彈,令在場很多人始料未及。
「攔截他。」
玄天宗的曹嘉澤,冷哼一聲,下達命令。
從一塊塊天宮印走出的,出自玄天宗的那些強者,立即瞄向了安岕山。
許多老人,都知道安岕山和玄天宗的那段過往……
和血神教第一任教主,同一輩分的安岕山,曾秘密附體一位玄天宗的絕世天才,偷學玄天宗的眾多靈訣秘法,再結合血神教的血之秘術,將自己變成了一種非人異類。
玄天宗後來知曉真相,擒獲安岕山後,都難將他殺死。
無奈之下,只好把安岕山鎮壓在隕月禁地,令其永遠掙脫不出。
虞淵踏足禁地,破除重重封禁以後,在他默許下,安岕山得以脫困而出,返回血神教,從而讓血神教開始發生驚人蛻變。
如今,本就被拘押在禁地的安岕山,在離開數年之後,居然又回來了。
「是你的話……」
虞淵心念微微一變,安岕山化作的那道血光,頓時穿過青黑境界,落入到禁地內部,重新收攏為一道血影。
玄天宗的那些強者,才欲下手,見安岕山已落入禁地,只能放棄。
他們心懷恐懼……
恐懼自己會和唐正,蒼狼王般,被虞淵故意弄進,然後被那些異族強者圍殺。
「你怎麼獨自來了?」虞淵奇道。
「恰在附近。」安岕山猩紅眼眸,釋放着攝人的光芒,他先看了一下,法相破碎,陰神、陽神化作一簇簇,散落于禁地的唐正,「一山之主,淪落到如此田地,當真是令人唏噓啊。」
「咳咳!」
安岕山咳嗽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地說:「虞淵,不介意的話,唐正之鮮血,交給我凝鍊如何?」
唐正是自在境大修,雖然並非大妖,氣血也相當濃郁充沛。
對明顯受了傷的安岕山來說,唐正的一身鮮血,在他動用血神教的秘法下,能幫助他迅速痊癒。
「你特意遠道而來,代表血神教相助,唐正之血,你煉化便是。」虞淵點點頭。
「多謝。」
咻!
安岕山忽分逸為一束束纖細血光,如一條條蛇般,在法相破碎,只餘下屍身的唐正體內穿梭飛逝。
唐正的身軀急劇乾癟,如在一瞬間,化作了風乾千年的木乃伊。
這一幕畫面,讓許多異族的強者,都看的頭皮發麻。
血神教的邪詭秘術,世人都覺恐怖,外域的那些擅長血脈的異族,對血神教的術法,更是頭疼。
外界,一直流轉一個說法,說浩漭天地的血神教眾多血腥秘法,和最異類的天魔分支——血魔族,有着很深淵源。
血魔族,血神教,兩者在天外和浩漭內部,都是令人聞之色變的異類。
兩者很多術法秘訣有相似之處。
呼!
安岕山的血影,從唐正的乾癟屍身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