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鳥界,外部星河。
投奔神魂宗懷抱的黑潯,在一塊隕石上,對溟沌鯤百般勸說,誘導他去千鳥界。
可化形為人的枯瘦老叟,卻充耳不聞,只是笑眯眯地,打着馬虎眼,就是不願涉足千鳥界。
溟沌鯤之凶暴強大,黑潯深有體會,即便說服不了,他也不敢離開,就待在老叟身旁,時刻看着他的舉動。
「千鳥界,正在變冷。」
整個人縮在一個躺椅內,懶洋洋地,不時看千鳥界一眼的枯瘦老叟,沒頭沒腦地,冷不防來了這麼一句話。
黑潯知道他的每一句話,必然暗含深意,便暗自感受。
源自於他的魂念,向附近的星海蔓延,引發了一場奇怪的風暴,將眾多污穢能量,給洗滌一空。
半響後,黑潯悄然變色。
他敏銳地感應出,無處不在的污穢能量,大部分的極寒氣息,正在被千鳥界牽引着,從湮滅星域的各方,迅速地匯聚。
這時,他腦海中自然而然地想起了,不久前得來的一個消息。
坐落於湮滅星域的,七個「寒淵口」之一的那方極寒天地,發生了異變,不再有寒能朝着那方極寒天地聚攏。
當年,之所以挑選湮滅星域,打造出一個「寒淵口」,是因為經過重重篩查,確定此方星河的寒能,比別的星域要多。
所以,才有一方極寒天地,化作的「寒淵口」。
如今,湮滅星域的那個「寒淵口」,出了原因未明的岔子,此星河廣闊的寒能,卻開始向千鳥界匯聚……
黑潯當然知道不對勁了。
「別看我,和我沒關係。」枯瘦老叟咧開嘴,嘿嘿低笑着。
「黑潯啊黑潯,你應該也多少了解我一點,我對五大至高勢力,對妖殿的那隻妖鳳,一直懷恨在心。對神魂宗,還有商會,我暫時還沒有太多的惡意。」
「還有,篡改寒能的流向,也不是我擅長的領域。」
他身子往後仰,慢慢閉眼,不再去看千鳥界,「你不用守着我。首先呢,你留下來,又不能拿我怎樣。其次,我也不會在事情未明朗前,貿然進行任何行動。所以黑潯啊,你趕緊去千鳥界,或和神魂宗溝通吧。」
一席話後,黑潯眉頭深鎖着,衡量了一下,便點頭離開。
在他走了很久後,溟沌鯤那不斷搖晃的躺椅,在某一刻突然停止。
赤紅和瑩白神輝,從他體內和那躺椅內爆開,光芒最刺眼時,他和那躺椅一併消失,不知去了何處。
……
千鳥界內部
世界。
「奇怪,此方天地怎變得漸漸冷了?界壁還在,又沒有什麼怪事,莫名就冷了。」
「嗯,確實是一下子就冷了。」
「這場盛會,還要兩三天才能結束,不會有什麼意外吧?」
「有神魂宗,還有通天商會在,怎麼可能出現異常?」
「……」
來往不同殿堂的各族強者,人族的邪修,不時議論。
說的話題,就是千鳥界的氣候,悄然發生着變化。
一處偏遠的石殿前,獨自走路的藺竹筠,始終低着頭,不和任何人來往,交流,顯得孤僻而高冷。
前方的那處區域,有她租借的一間小修煉室,她打算過去休息一下。
一股莫名的痛楚,由她氣血小天地傳來,她眉頭微皺,心念沉浸,看到她那冰封結凍的氣血世界,有一口袖珍形狀的「井」,正在一點點地形成。
此「井」在前些日子,先有了雛形,然後不斷地,不知從何處開始聚攏寒能。
沒通過她,沒依仗她的體魄和魂念,這口僅一人臂膀高的「井」,就在慢慢變高。
在這口「井」出現以後,她的寒毒反噬,她時而扭曲混亂,腦海湧現的無窮惡念,竟然全部被鎮壓,被寒能碾碎。
困擾她許久許久的難題,因那口尚未成型的「井」,迎刃而解。
可是,有另外一股讓她心慌的力量,正在從那口「井」內,逐漸地形成,變得越來越明顯,越來越強大。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