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淵沒給胡彩雲任何的回應。
桃花夫人在問完以後,見他沒答話的意思,也覺得無趣,摸了摸鼻子,就和旁邊的千劫鬼王,沒話找話說。
「毀滅堡壘」中的絕大多數人,還沉浸在震驚,和悲痛之中。
震驚,是因為太始的出世,因為神魂宗和商會的謀劃,還有先前的邪惡石像,內部藏有另外一尊神王。
至於悲痛……
很多異族族人,死於千鳥界,被暗域修羅,眾多的變異魔怪和陰屍所殺。
虛空靈魅一族的少女貝寧,在濃郁的黑暗中,因費雪的死亡,該是已凶多吉少,倖存的希望渺茫。
女妖一族的首領桑塞姆,未能進入堡壘,她被兩位暗域的白金修羅圍殺。
還有肯納德,賽爾特等暗靈族權貴,包括銀鱗族那位找虞淵煉丹的首領,加他們各自的族人,幾乎全在千鳥界葬身。
影族的帕丁森,如今能活下來,完全是因為影族的血脈天賦,擅長逃逸潛隱。
此刻,他站在艾蓮娜身旁,看着這位修羅族的少女,顯現出柔弱的一面,有心勸說幾句,卻發現開不了口。
艾蓮娜的父親,還被困於千鳥界,因其修羅的身份,加上算是背棄者,他在千鳥界處境不會太好。
帕丁森也覺得,別的修羅族族人,或許還能活下來,可費爾南德會比較懸乎。
時間流逝,「毀滅堡壘」漸行漸遠,千鳥界慢慢從眾人視線中消失。
這天,虞淵身形微震。
他握着斬龍台,魂念逸入其中,看到處於不同小天地的巨龍,不論是時空之龍和冰霜巨龍的龍屍,還是較為弱小的龍屍,都仿佛震動了一下,如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影響。
他凝神仔細感應……
不多時,他好似聽到了一聲,強而有力的巨大心跳。
此心跳,居然來自於千鳥界!
「怎麼了?」
陳青凰一直在留意他,看他臉色不對勁,握着斬龍台若有所思,不由主動詢問:「可是,感知出什麼異狀?」
「千鳥界裏頭,傳來了一個巨大的心跳聲。」虞淵斟酌着用詞,「這個心跳聲,不像是人族族人,也不是我所熟悉的大妖,或各族的強者。你知道的,我體內的那座生命祭壇,揉煉了眾多不同族群的精血,如果是他們的同類,我該有感覺。」
「心跳,巨大的。」青鸞女皇重述着他的話,想了想,道:「還有什麼徵兆?」
「斬龍台,內部的龍屍,似乎受其影響。」虞淵道。
陳青凰深吸一口氣,不再多問。
虞淵詫異地,看着她,總覺得她知道一些什麼。
就這樣,「毀滅堡壘」漸行漸遠,和千鳥界早已拉開了距離,即便是神王,也不能一息間抵達。
某一天,沉默良久的陳青凰,忽然道:「各位,你們可以自行離開了。」
她這是趕人了。
星族的智者貝魯,率先從枯坐中站起,看了一眼利奧,道:「我們也該回去了。」
利奧點頭,朝着陳青凰和虞淵,以浩漭天地的禮儀鞠身,「感謝兩位的幫助。」
沒再多言別的,他和貝魯,還有幾個星族族人一道兒,從「毀滅堡壘」飛走。
其中,並沒有柯蒂斯家族的貝克。
虞淵默默地,看着他們的離開,想着那麼多熟悉的人,因千鳥界的動盪而亡,心情也頗為複雜。
「有空,來我們星族做客,我們永遠歡迎。」
九星賢者貝魯的聲音,在虞淵的心間傳來,他扭頭去看,就見貝魯轉過身,對他微微一笑,「我們只歡迎你。別的人,還有大妖,星族還需要時間了解。」
眨了眨眼,貝
魯和利奧,揮灑出一片星光,裹着族人遠去。
「我們也該走了。」
擁有着「生命祭壇」的明光族燦莉,提着裙子,向虞淵彎腰行禮,卻沒有和陳青凰招呼一聲,便帶着殘存的族內精銳,從堡壘飛走。
「虞淵,溫露我帶走,肯納德死於千鳥界,他的衣袍,我暗靈族的器物,我都收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