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林語和沈幼楚離開後,陳漢升在辦公樓外面安靜的抽了一根煙,然後收斂表情,再次返回於躍平的辦公室。
「於書記,我是人文社科系公共管理二班的班長陳漢升,剛才那位女生是我們班的,她沒有搞清楚狀況,一時心急說錯了話,請您別放在心上。」
於躍平聽了,有些意外的抬起頭看了一眼,輕輕「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因為陳漢升沒叫「於老師」,而是叫「於書記」。
平時過來辦事的學生包括胡林語全部都是「於老師,於老師」的叫着,於躍平恨不得把「團委副書記」的銘牌貼到自己大腦殼上。
另外,陳漢升說自己是班長,大學裏的班長還是有點分量的,相當於輔導員的小助手和代言人,最後他又知趣的把所有責任攬下來,這個開頭招呼算是過關了。
其實在貧困生助學金這件事情上,申請人必須把自己的立場和學校統一起來,胡林語就是因為站錯了位置,搞得事情也偏離了方向。
陳漢升打完招呼,沒有像胡林語那樣直接提起貧困生助學金的事,也沒有找話題閒聊,於躍平明顯沒拿正眼瞧自己,自言自語也是尷尬。
他看到辦公室的報刊欄亂糟糟,乾脆走過去整理報刊。
於躍平注意到陳漢升的舉動,停下筆皺了皺眉頭,他很清楚陳漢升的動機,無非是為了貧困生助學金罷了。
不過這種方式倒是有些新穎,不像其他同學要不就是哭,要不就是鬧,要不就是吵,沒一點大學生的樣子。
陳漢升整理完報刊欄,看見地面上還有些髒,二話不說就拿來拖把打掃起來。
「好了,好了,我們這裏有阿姨打掃的。」於躍平忍不住阻止道。
「沒事,於書記,我不累。」
陳漢升轉過頭,露出一個憨厚淳樸的微笑。
於躍平翻翻白眼,心想我又沒問你累不累,不過你要做就做吧,總之我這邊還是要遵程序辦事的。
陳漢升拖完了地,也到了中午吃飯時間,於躍平站起來說道:「同學,我要吃飯了。」
「哎,好的。」
陳漢升麻利的走出辦公室,於躍平關門後一句話沒多講,自顧自走向教室食堂。
下午的時候,於躍平剛來到辦公室,屁股都沒捂熱,陳漢升也準點到了。
「於書記。」
陳漢升拎個袋子,笑呵呵的打招呼。
「你怎麼又來了,不上課嗎?」於躍平問道。
「我們下午沒課。」
陳漢升答道,當然有課沒課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於躍平不想再讓陳漢升呆在這裏,於是說道:「已經可以了,上午你把我辦公室打掃的很乾淨,沒課的話就回宿舍吧。」
陳漢升不答應:「上午只是打掃了地面,柜子還沒擦呢。」
他一邊說一邊從袋子裏掏出毛巾,也不等於躍平答應,撲上去就開始擦文件櫃。
於躍平搖搖頭,心道我不管了,就看你堅持到什麼時候吧。
陳漢升的動手能力還是很強的,這和老陳的刻意培養有很大關係,他擦柜子很仔細也很有節奏感,有時候於躍平都會停下手裏的工作看着。
當然看歸看,他也不嚷嚷喝口水什麼的。
不過陳漢升也根本不需要別人招呼,他覺得累的時候,自己從袋子裏摸出一個陶瓷大茶杯,從水房打了熱水坐在會客沙發上,邊喝邊歇息。
於躍平心想好傢夥,裝備還挺齊全,看來是做好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這一下午陳漢升都耗在這裏了,有些過來辦事的同學還挺好奇,陳漢升也不在意,還主動上去幫於躍平統計這些學生的個人資料。
晚上5點半準備下班的時候,於躍平很認真的對陳漢升說道:「明天不用再來了,我這裏地也掃了,柜子也擦了,已經沒有死角了。」
「還是有死角的。」
陳漢升靦腆的一笑:「下午擦的只是柜子外面,裏面還沒清理。」
於躍平一陣無語,他都懷疑陳漢升是不是故意留下這一塊位置的。
第二天上
45、以柔克剛,水滴石穿(我家無花果哭起來真醜盟主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