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
孫教授沒有拒絕,或者說她也想看看陳漢升葫蘆里賣的什麼藥,點點頭說道:「我也想聽聽現在的果殼電子還能遇到什麼司法難題。」
「嘿嘿~」
陳漢升嘿然一笑,看來「江陵必勝客」的名號已經傳到孫教授的耳朵里了,不過這種規模的大型企業,必然在區域內擁有一定的特權,這也是所有法律從業人員心知肚明的潛規則。
所以,果殼電子根本沒什麼難題,陳漢升只是想找個理由問一下孫教授,她和小魚兒接下來打算怎麼做,還有什麼時候回國。
不過在書房裏,陳漢升並沒有很直白的打聽,他先給孫壁妤教授泡了杯熱茶,笑呵呵的說道:「吳姐和棠棠最近還好吧,我最近太忙了,也沒有時間去關心一下。」
孫壁妤教授的女兒吳亦敏,她剛離婚回國的時候,生活比較困難,甚至還要借住在母親的家中;
孫棠棠更不用說了,沒有學歷,語言也不太通暢,有時候甚至還要出去兼職掙點零花錢。
吳亦敏曾經讓母親幫忙尋找賺錢路子,不過被拒絕了。
一來孫教授本就清高,不願意用關係謀求這種事;
二是孫壁妤和孫棠棠根本沒啥專業技能,孫教授也不知道她們能做什麼;
三是老太太本身也有些積蓄,她雖然不喜歡孫棠棠那雙藍幽幽的眼珠,不過養着她問題也不大。
孫老教授兩袖清風,一生傲骨,奈何群眾里有壞人啊,陳漢升手裏那麼多資源,根據吳亦敏和孫棠棠的心愿分別給她們做了合理安排。
吳亦敏開了一家培訓英語的機構,孫棠棠成為建鄴電視台一檔節目的花瓶,平時她都不需要說什麼話,偶爾開口的時候因為漂亮的混血外觀,還有蹩腳的中文,反而頗受觀眾的歡迎。
孫教授知道也沒辦法阻止,首先吳亦敏和孫棠棠根本不會聽進去,吳亦敏手裏有錢以後,她帶着女兒搬出了東大的教授樓。
其次,這樣的安排真的挺不錯,完全能體現出吳亦敏和孫棠棠身上僅存的優勢特點,真不愧是大學創業、白手起家的大商人。
陳漢升現在突然提起來,他哪裏是「沒有時間關心一下」,而是提醒孫老教授,您女兒和孫女現在的安穩生活,我陳某人是出過力氣的。
「怎麼?」
孫老教授自然明白這個潛台詞,冷笑一聲問道:「你以她們來要挾我嗎?」
「我哪裏有這樣想,就是聊些家常而已。」
陳漢升趕緊否認:「說句話心裏話,您在小魚兒心裏的地位很重要,我也很尊重您的品格和學識,以後還想讓兩個閨女跟着您一起學習呢。」
「一起」這兩個字,陳漢升特意加了重音。
孫壁妤教授抬起頭,看了一眼陳漢升說道:「就怕我活不到那個年紀了。」
「怎麼會呢,只要注意保養,您老人家一定能活到150歲的。」
陳漢升把書桌後面的軟椅搬出來,獻寶似的說道:「老太太,您試試這款椅子,根據人體工學設計的,如果您坐的舒服,我給您買一台······」
「不用了。」
孫老教授平靜的打斷:「我這人脾氣硬,也習慣了硬邦邦的木頭椅子,軟椅坐起來不舒服。「
老太太一語雙關,陳漢升恍若沒聽懂,又累趴趴的把椅子搬回去,拍着馬屁說道:「那我也聽孫教授的,從此以後不坐軟椅,改坐木椅了!」
陳漢升現在的模樣特別「卑微」,他活這麼大,除了在親爹親媽面前沒啥自尊,平時在外面的時候,從來都是橫行霸道的作風。
尤其他現在已經是一個成功的企業家,孫教授縱然知道陳漢升有些舉動是故意誇張,但是他願意為兩個孩子低下頭,內心還是有些感慨。
「陳漢升,你也不要再試探了。」
孫老教授緩緩的說道:「我這次過來,就是帶小魚兒回國的。」
「這樣啊······」
陳漢升剛才還興高采烈的臉上,突然如喪考妣,很久以後才從喉嚨里艱難的發出一句聲音:「知道了。」
「我就不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