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層夢境,林溪的運氣不錯。
是一個大儒的夢境。
所謂大儒,是那些早已做到了表裏如一,閱盡世間滄桑,卻依舊能堅守本心的儒門德士,而非是在物質界的名望有多高,弟子有多少,權利有多大,影響有多廣。
歸根結底,能將夢境,投影到千層夢中的普通人,都是心性修行極佳,甚至到了一種難以撼動之境界的存在。
在這樣的大儒夢境裏,林溪即便是想要搞出點什麼事情來,也會被潛意識的化解。
無畏無懼,不動不搖,堅持己道,克制欲望面對這種存在,也只能毀滅其肉體,而無法折辱其靈魂。
所以,林溪作為大儒的學生,跟着在夢境中,學習了十載。
倒是意外的,將之前從文元祥的記憶里繼承的許多知識,融會貫通了。
畢竟現在,出去吃個炸雞,都要有一定的知識儲備,才能吃得飽,吃的便宜,吃的好,還吃的乾淨衛生。
林溪作為一個有理想、有抱負的天魔,在特殊情況下,努力一點,學習知識,充實自己,有什麼問題
出了大儒之夢後,林溪運氣不錯,分別經歷了一個雕刻藝術家的夢和一個作家的夢,前者的夢,瑰麗而又刻板,擁有着無窮的想像力和創造力,卻又束縛在一個固定的規則里,很神奇。而後者的夢不說也罷!
總之,從作家的夢裏出來的時候,林溪整個魔都好像瘦了一圈的樣子。
「前後已經經歷了四個夢境,怎麼還沒有走出去我這究竟是運氣好,還是運氣不好」林溪感覺到自己又被套入了一個新的夢境之中,不由露出苦笑。
舉目一望,一座高山,竟然聳入星穹之中。
漫天的星輝,都在圍繞着山峰旋轉。
閃爍的劍光,照耀了山河大地。
咆哮的巨人,站在星天之外,揮動着巨刃。
真龍在哀鳴,長着翅膀的鳥人,從燃燒的天空中跌落,螞蟻般的大軍,在立體的空間裏,碰撞在一起,然後撞出長長的血河和肉山。
猙獰狂笑的邪魔,在廢墟里,瘋狂的生長,然後被意外飛來的神光,釘死在石碑之上。
林溪縮了縮脖子,感覺自己很弱小、無助想哭。
「這這特麼,是哪位大佬的夢境」林溪如果不是沒有實體,現在尿都要出來了。
確實,這樣的夢境,普通人也能做。
但是,那實質般的壓迫感,那強行為林溪套上的一層身份,讓林溪難以掙脫和束縛這些都讓林溪很確定,做夢的絕不是什麼凡人。
既然不是凡人,那就說明,他此刻所做的這個夢,極有可能會成為真實。
或是已經發生的,或是即將發生的。
在這個夢境裏,林溪的身份似乎是一個雜兵。
至於這個雜兵,屬於哪一方,依附於哪一個勢力,為誰賣命林溪一無所知。
在空氣里,瀰漫着大量的,無主的,質量極高的負面情緒。
這些負面情緒,每一絲,每一縷,都有着林溪從未感受過的質量。
即便是渡劫大宗師散發出來的負面情緒,與之相比,也根本沒有任何可比性。
二者完全不是一個等級。
林溪卻一點都不敢吸收,只能龜縮着,苟着。
想辦法,不去觸碰那些可怕的攻擊,不去靠近各種戰鬥波及十分密集的核心戰場,甚至不去看那些投影在戰場上的可怕身影,害怕引來注視。
幸好,整個夢境並不長。
雖然對於林溪而言,可能如同經歷了一個世紀般漫長。
但其實,整個夢的維持時間,應該不超過半分鐘。
然後整個夢境就被一股強大的意識主動收束,並且開始有意識的抹除所有痕跡。
而林溪,也在『爆炸』中,被衝擊的偏離了原本的上升軌跡,跌入了千層夢的更深處。
林溪試着感應,自己還留在青宵界的分身。
但是聯繫似乎是暫時被隔斷了。
林溪又打開自己體內的雷達。
雷達似乎還能起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