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茂名撇撇嘴,冷哼道:「上學了,只是他哪還有臉來大娘這裏?當初他在老太太面前撒謊,陷害大娘,大娘沒把他們娘兒倆趕出府去,就算是仁義了。他還敢來?哼!我都和我娘說了,不許她日後照顧那娘兒倆。」
「胡說,你小小年紀,知道什麼?不許再說這樣的話,也不許在學堂里欺負川哥兒,讓我知道決不饒你。」蘇暖暖嚴厲道,心中卻是一聲嘆息:看來段茂川以後不會再來自己這裏了,也是,姜姨娘到今天都認定川哥兒差點沒命,是自己故意害的,她哪還敢讓段茂川和自己接觸?
「大娘性子就是太仁厚了。」段茂名撇撇嘴,在蘇暖暖的注視下扭了扭身子,小聲道:「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以後不欺負他了。」
「川哥兒無端端遭了一場無妄之災,命都差點兒沒了,你們兩個做哥哥的要照顧着他。」蘇暖暖嘆了口氣,對段茂繁囑咐着,今年五歲的段茂繁是幾個孩子中最穩重的一個,頗有小侯爺在正事面前的風格品性。
「知道了大娘。」段茂繁點頭。接下來丫頭們端上點心,他們一邊吃着,蘇暖暖就問起在學堂冷不冷,什麼時候放假之類的事,末了嘆道:「才多大?就要這樣刻苦讀書,你們爹爹也太嚴苛了,像你們這個年紀,就該自由自在的玩耍嬉戲才對。」
段茂名嘿嘿笑道:「大娘放心,其實爹爹也是這麼說的,所以課業不緊,一點兒也沒耽誤了我們玩耍嬉戲,何況讀完書還可以來大娘這裏吃東西。學堂里和大娘屋裏都暖和,我只想着雪糕吃……」
「咳咳……」段茂繁重重咳嗽了一聲,段茂名這才醒悟過來,連忙吐了下小舌頭,低頭繼續啃點心了:就因為雪糕,惹出軒然大波,大娘都差點兒被陷害了。他竟還哪壺不開提哪壺。
「雖然沒有雪糕。不過過年我會好好做幾樣點心讓你們嘗嘗鮮。」蘇暖暖一笑,然後一把將段茂森抱過來,攥着那兩隻胖乎乎的小手道:「好了。你吃了半塊鮮花餅,已經夠了,零食總不能當飯吃,不然我在你爹爹和母親面前也不好交代。」
幾個人在屋裏說的熱鬧。忽聽外面說靜姨娘過來了,須臾就見靜姨娘掀了帘子進來。看見幾個小的,先是一愣,接着方抿嘴笑道:「今兒怎麼到的這樣齊整?必定又是從學堂里偷跑出來的吧?」
「沒有,如今快到年下了。先生都是早早就放學的,想來也是回去置辦年貨,畢竟那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置辦完的。」段茂繁帶着弟弟們和靜姨娘見了禮。一面笑着說道。
「繁哥兒平時看起來沉穩,說起俏皮話來卻也不輸給爺呢。」靜姨娘笑着說完。便挨着蘇暖暖坐下,撿起炕上的東西看了看,便笑道:「姐姐又做這個?這是給誰的?」
「給名哥兒的,越到大年下越冷,偏偏他們這時候是最野的,下雪了打雪仗,不下雪就去溜冰,還不耐煩戴手套,做了這個,又不耽誤玩,還能……」蘇暖暖不等說完,就見段茂名「嗖嗖」爬了過來,拿起那半截手套嘿嘿直笑,又舉起來道:「大娘,我戴上這個,就變成熊掌了。」
「你想得美,變成熊掌,要戴針線房的那個單指巴掌才算。」靜姨娘所說的單指巴掌就是我們說的連指手套,只留出一個大拇指,蘇暖暖給幾個小傢伙做的是半指手套。
「說起來,川哥兒那個我已經做好了,因為他之前沒上學,所以也沒給他,既然今天名哥兒來了,你就拿回去給他吧。」蘇暖暖想起給段茂川做的半指手套,連忙就要叫丫頭們去拿,卻見段茂名蹭蹭幾下下了炕,大聲道:「大娘,我忽然想起我娘還吩咐我做事,我先走了。」
說完飛快跑了出去,接着段茂繁和段茂森也都紛紛告辭,倒把蘇暖暖弄愣了,卻聽一旁靜姨娘笑道:「姐姐總算沒白疼這幾位小爺,他們這分明是因為川哥兒此前當眾撒謊陷害你,所以都不肯幫他帶過去,想來川哥兒如今的日子很不好過。」
蘇暖暖皺眉道:「這是做什麼?誰都知道川哥兒是被姜姨娘指使的,他一個四歲孩子,能懂什麼?被他母親一嚇唬,還不是吩咐什麼說什麼?」
靜姨娘悠悠道:「固然如此,但孩子們卻不會去深想這些,他們只知道川哥兒恩將仇報,陷害你這個大娘,所以就同仇敵愾了。」說到這裏,便微微一頓,輕聲道:「不過我也奇怪,這幾位小爺可都不是善茬兒,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