蓬萊縣衙二堂,知縣馮文孜坐在堂上的卷耳長案之後,背靠「江山海牙圖」,看着堂下眾人。
蓬萊縣典史陳興坐在旁邊的偏座上陪審。
本來聽到衙役們來報,說有人因為毆鬥來衙門打官司,陳典史準備審理的!
可是知縣大人聽說一眾府衙衙役押着紀浩前來,身後還跟着王思穎之後,便決定親自審理。
眼見被告、苦主、證人等一干涉案人員已經到齊,馮知縣一拍手中的驚堂木,沉聲道:「開堂!」
「威武」,堂下幾個縣衙站班衙役拄着水火棍邊拼命搗地,邊喊起了堂威。
二堂審案一般是不用喊堂威的,雖然這次喊堂威的衙役不多,但也看出馮知縣對這案子很重視。
待那幾個站班衙役喊完了堂威,馮知縣沉聲問道:「堂下何人告狀,所為何事?」
????那個乾瘦的貨郎「噗通」一下跪倒在地,指着紀浩道:「回大老爺,是小人要告狀!小人高得貴,今天要告這喪心病狂之徒,當街把我同村鄉親高鐵柱重毆致昏迷!求青天大老爺為我兄弟做主啊!」
???????紀浩聽見這乾瘦貨郎惡人先告狀,當下忙朝着馮知縣作揖行禮,開口辯解:「生員紀浩,見過縣尊大人!這廝純屬血口噴人,還望縣尊大人明鑑!」
????「啪」,馮知縣一摔驚堂木,朝紀浩怒目一視,喝道:「本官沒問你,不得開口插言。」
紀浩聞言不由的一滯,靠,那次自己幫了這馮知縣的大忙,聽他意思以後打官司會照顧自己的啊!
但是今天看他這意思,怕是要翻臉不認人啊!這人也太不地道了吧?!
馮知縣喝阻紀浩說話之後,開口對高得貴和顏悅色的道:「高得貴,你有何冤屈,儘管開口道來,本官一定秉公直斷!」
????高得貴聽了馮知縣和氣的話,神情放鬆了一些,當下開口訴說道:「小人跟高鐵柱是青丘鎮高家莊人,這段時間小人和鐵柱兄弟從萊陽進了一些梨脯,最近一直在登州城中售賣。
今日在畫橋西邊的十字街口,鐵柱兄弟碰到這人說要買梨脯。結果此人嘗了一下後,嫌鐵柱的梨脯不是用蜂蜜煨的。
天地良心,我們兄弟進得梨脯向來都是用最好的槐花蜜煨的,鐵柱兄弟向來耿直,聽這人如此說,自是不服,便與他爭執起來。
沒想到此人實在喪心病狂,爭執不過我那兄弟,便從我鐵柱兄弟的竹簍中拿起一塊壓擔的石頭,一下子就將我鐵柱兄弟打倒在地。」
高得貴回身指着竹簍中那塊帶血的石頭道:,這塊石頭,便是此人毆傷我鐵柱兄弟的物證!
這石頭是作為兇器,被那些捕快撿到擔子,一併挑着來的縣衙。
隨即高得貴接着道:「這些都是小人親眼所見,可做人證。還有這幾位捕快大哥也見了,也可以做人證,還請大老爺為我那苦命的鐵柱兄弟做主啊!」
????馮知縣見這高得貴講得有鼻子有眼兒的,不由的點點頭,隨後問紀浩道:「高得貴說得可是實情?人證物證俱在,被告你可認罪?」
????紀浩剛才聽着高得貴在那編故事,幾次要開口,但想起剛才知縣大人的話,還是忍住住了。這時見他終於問自己,忙開口辯解道:「學生冤枉啊,學生根本就沒跟高鐵柱生什麼爭執啊,再說,學生手無縛雞之力,連只雞都殺不了,如何打得過這高鐵柱啊!縣尊你看這傢伙人高馬大的,學生跟他放對,怎麼可能打得過他?!這廝分明是在誣陷學生啊!」
????馮知縣聽了紀浩辯解,接着問道:「那你與原告、苦主有何怨仇,他們為何要自己打傷自己來誣陷於你?」
????「這……學生和他素昧相識,至於有何仇怨,自然……是沒有仇怨的!」
????「啪」,馮知縣重重的一拍驚堂木,冷聲道:「他們既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重傷自己來誣陷於你?真是豈有此理!」
????「呃……這個大人不能聽這高得貴一面之詞,能否讓學生和他們對質一下!」
馮知縣沉吟片刻,隨即擺擺手道:「准你對質!」
紀浩見馮知縣朝自己擺手時,眼睛意味深長的看了自己一眼。
他不禁有些恍然
第二十七章 二進縣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