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這是在示威還是別的,北川寺根本就不會去管。
可是
『不管是為了繪里還是為了我自己,都必須快點把這個喪心病狂的傢伙給抓住。』
對方將手臂堂而皇之送進自己家,這就是囂張地告訴他不要輕舉妄動:他能輕而易舉地進入北川寺的家,當然也可以如對待那些死者一樣的對待他與北川繪里。
北川寺本身倒是沒什麼,關鍵在於北川繪里。
明天就要開學了,放北川繪里一個人行動實在太不安全。
北川寺打定心思,重新撥打一遍崗野良子的電話
現在的時間是夜晚八點,外面又開始飄落大雪,電視中還在復播着前些天日本新年的紅白歌會節目
「所以這麼好喝酒的天氣,為什麼我非要被你這個又臭又硬的臭小子叫出來啊。」
崗野良子有些不爽地喝了一口啤酒。
她明明已經喝起來了。
但北川寺並沒有與這個女人講道理,他只是將瓦楞紙盒推給崗野良子。
「這個是?」崗野良子的目光有一瞬閃過銳利之色。
「帶回鑑定科看看吧,應該是今天發現女屍的手臂,今天剛寄到我家」
嘩啦!
酒桌被推動,崗野良子臉色大變。
與此同時,在外面一直蹲守着的兩個警察提槍沖了進來。
「警視!」
他們話還沒說完,崗野良子就破口大罵。
「我不是讓你們兩個新人去北川家門口蹲守了嗎?!怎麼還待在這裏?給我滾出去!再待在外面我直接送你們回警校回爐重造!」
「是!」經崗野良子這劈頭蓋臉的怒罵,兩個可憐的警官滿面委屈地行了一禮,動作迅速地鑽進夜色中。
崗野良子沒空管那兩個新人警察,一雙狹長的雙眸轉而看向北川寺,沉聲道:
「你被那個傢伙盯上了?」
「因此我想請求你出動一些人手來保護我妹妹。」北川寺單刀直入。
「我知道了。」對於這個要求,崗野良子並沒有多少意外的表情。
北川寺與北川繪里正被嫌疑人注視着,無論怎麼樣,警方都有蹲點的理由。
「我會分出四個人分別保護你和繪里醬」
「崗野警視,四個人全部保護我妹妹就可以了。」
北川寺冷靜過分的語氣讓崗野良子莫名打了個寒顫。
一個未成年人,那怕知道自己被殺人犯盯住還提出這種要求?一般來說不應該多讓人保護自己嗎?
且北川寺面色冷峻,眉宇陰沉,難不成是因為家人被威脅到生氣了?
……
這還是崗野良子第一次感受到北川寺如此明顯的情緒波動。
但
「不要任性,北川,這不是你一個高中生能解決的事情。」崗野良子緊皺眉毛,「我不管你是不是練過空手道或者柔道一類的東西,但對方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殺人狂魔,放你一個人」
「母親常年在外,我就是一家之主,我實在不放心繪里,為了家人,我就只能拜託崗野警視答應我任性的請求了。」
在崗野良子詫異的注視下,北川寺的腦袋揚起。
他背脊挺得筆直,黑色的雙眸中似乎有無畏的光芒閃過。
為了家人
崗野良子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
自己好像不是在與一個高中生對話,而是真的在與一個成年人,與一個成熟的一家之主交談。
況且北川寺這似曾相識的話語也讓她有種莫名的懷念感。
「你這小子」崗野良子的煙癮又犯了,她窸窸窣窣地從身上摸出女士香煙。
她點燃香煙後自覺地提着清酒瓶走出居酒屋,北川寺緊隨其後。
呋
一陣吞雲吐霧後,崗野良子搓了搓寒氣上涌的手掌,頭也不回地問道:
「我說你該不會是個隱藏得很深的妹控吧?」
「」北川寺。
北川寺沒有回答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