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過錯,是徐紹寒嗎?
並不見得。
或許,他才是承受最多的人。
家族的陰謀,人情的背負,都在他肩頭扛着。
旁人看見的,是他對這段婚姻的放手。
可此時,除了放手,他還有別的選擇嗎?
並不見得。
這日,徐落微去找安隅,未曾找到。
安和的人說,她接了個外省的案子,今日下午飛走了。
歸期不定。
這夜,葉知秋聽聞這消息時,險些倒地。
子女婚姻不睦,操心的、是她這個老母親。
2008年三月初,安隅離開首都前往外省,葉知秋依舊欲要將江家拉進這場陰謀中。
而徐子矜,為了能逃離徐家,做出了一切努力。
3月4日上午,江止從手術室出來,尚未換回白大褂,便見徐子矜一聲灰色大衣站在醫院長長多的過道里。
似是、在等他。
他走進,淺聲招呼。
而後者,直奔主題「有時間嗎?我想和談談。」
「不多,」他答,言簡意賅。
「好,」徐子矜應允。
辦公室內,江止拿起桌面上的保溫杯給自己倒了杯溫水,而後用一次性的杯子倒了杯水遞給徐子矜。
後者接過,淺聲道謝;「江博士應該也不願意走到聯姻的地步吧!」
江止想,徐子矜來,應當是要客套一番的。
可這想法尚未落地,這人便直言開口了,稍有些讓他感到驚愕。
「如果是別人,肯定是不願意的,可若是徐小姐,估計沒有幾個人是不願意的,畢竟,駙馬爺人人都想當。」
豪門世家裏,談情情愛愛什麼的太傷害利益關係了,對於江止而言,也是如此。
他是個很現實的人。
現實到今日可以心平氣和的同徐子矜談論高攀這件事情。
江止說的很清楚了,徐家小姐,駙馬爺這兩個詞彙,代表一切。
而徐子矜呢?
她醞釀好,準備好的話語在此時都悉數哽在了喉間,只因這人,太過直白。
「利益婚姻,江博士也想要?」徐子矜在問。
「塵世間,多少恩愛夫妻走到最後都變成了利益夫妻?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麼開頭?」
明知結果是一樣的,還去爭什麼開頭?
明知最後徐紹寒娶的不會是她,即便他與安隅離婚,也不會是她,她還去爭什麼?
若非江止不知曉那些事情,徐子矜怕是該多疑了。
「我以為江博士不會貢獻自己的婚姻。」
「算不上貢獻,我很忙,也沒時間去培養什麼感情,往後必然是要走上家族聯姻的道路的,跟別人結婚是結,跟徐小姐結婚也是結。」
徐子矜想,像江止這麼直白的人怕是不多了。
他坦誠的有點過頭了,理智的有點過火了。
這場交談,徐子矜落敗而逃。
走後,同事進來,笑悠悠的望了眼江止,後者甩了個吊兒郎當的眼神過去。
「這又是哪家姑娘被傷透心逃走了?」
「反正不是家的,」他懟回去,萬分欠收拾。
徐子矜走後不久,江止掏出手機給安隅去了通電話,那側接起時,尚有些迷糊。
聽聲像,大抵是沒睡醒。
「也是心大,大白天的還能睡得着。」
「怎麼?難道那些要發生的事情因為我白天不睡覺就不會發生了?」她反問,沒什麼好脾氣。
江止想了想,那倒也是。
3月5日,安隅在j省的離婚案件開庭,這又是一場爭奪財產的戲碼,不同的是,她的當事人主動放棄了孩子的監護權。
換言之,這是一場只要錢不要孩子的離婚官司。
3月8日,安隅準備返京。
當人站在機場大廳時,她起了怯懦之心。
這些怯懦之心來自哪裏,她並不想告知任何人。
這日,安隅讓宋棠孤身回京,而她,留在了j省,給宋棠的話語時,不想來回顛簸。
第二百六十八章:離的離、散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