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不覺得自己是好人,相反,好人二字與她壓根兒就站不上邊。書神屋 www.shushenwu.com
所以,當面對趙書顏那張刻意示好的嘴臉時,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撕碎。
趙書顏與趙家所有人一樣,骨子裏的陰暗是從出生便開始帶着的,這些年,她暗地裏沒少在趙家長輩面前演苦情戲。
不動聲色將她母女二人至於人盡可夫之地。
權利?
不過是他們碾碎旁人的武器罷了。
「我從未給想過與你成為敵人。」
「可你所言所行皆是將我往敵人位置上推,冠冕堂皇的話語回去哄哄老頭兒老太太便好,在我這裏,不管用,」言罷,她伸手撫開趙書顏的爪子,跨大步往洗手間方向而去。
面上的冷汗,掛的如同寒冬臘月的冰霜。
而趙書顏,站在冗長的走廊里,望着她的背影消失不見。
有些人、自出現開始,便註定不能與你和諧相處。
而她與安隅便是典型的案例。
年少時的爭奪,乃至成年後都會成為對方心靈上的一道疤痕,每見一次,便會想起一次。
趙書顏回到座位,伸手撫着裙擺坐下去,徐子矜見她回來,話語柔柔道;「剛看見安隅也往你那個方向去了,碰見了?」
「恩、」趙書顏面色平平拿起湯勺往嘴裏送了口清粥。
「剛剛得知,她上午在警局門口將人給打進醫院了,到底還是後來的,」前半句是陳述,後半句是淡淡柔柔的鄙夷。
趙書顏拿着勺子的手一頓,恍然想起安隅年少時幹過那些心狠手辣之事,漫不經心道了句;「她心狠手辣,狠毒起來不要命,你別惹她。」
這句平淡的述說,在許久之後一語成箴。
多年後,當徐子矜直面狠辣的安隅時,才知曉趙書顏這句話到底有多重要。
一旁,華芙聞言,笑了笑,那模樣頗為不屑,望着趙書顏道;「一個繼女罷了,能斗得過權勢?」
華芙乃華副市之女,此時,正是首都大學研二學生,自幼與趙書顏在一個圈子裏長大,二人感情篤厚,時常一起出入豪門宴會與各大場所,對趙家的事情自是知曉些許。
趙書顏睨了眼華芙,話語不咸不淡;「她孑然一身,能不要命,你能嗎?」
那年,十六歲,趙家宴會,豪門子弟雲集,宴會廳里籌光交錯,推杯交盞。
那些高門二代,有些年輕有為,有些、吃喝嫖賭樣樣俱全。
不可否認,安隅的長相屬上層,英氣中帶着些許骨感,來去無形間給人風情萬種之感。
那夜、前廳熱鬧非凡,後廳上演一場豪門浪子追逐豪門繼女的戲碼。
而安隅,便是其中主角之一。
前廳眾人知曉趕去時,撞見的,是豪門浪子抱着她的戲碼,眾人一陣驚呼。
豪門圈子是最骯髒的存在,那些人,將這些過錯無形中歸結道這個不受寵的豪門繼女身上,話語之間無非是她長了一張狐媚臉。
勾的少年迷了心智。
有人前去拉架,而安隅,得以空隙之後當着眾人的面伸手抄起花園裏一把用來鏟土的鐵鍬直逼人家臉面。
那一刻,她猶如被激怒的猛虎,憤怒的目光盯着那個將將成年的男孩,恨不得能將他碎屍萬段。
那夜、她孤軍奮戰維護自己的清白,腥紅着眼揮舞着鐵鍬將所有人趕至一旁,而後,在眾人的驚恐中狠狠的一腳踩在人家後半代上。
猩紅着目光猶如地獄閻王望着人咬牙切齒道;「想睡我?我不要命,你也不要?」
男孩慘痛的叫喊聲伴隨着她猩紅憤怒的目光,讓眾人倒抽一口涼氣。
那年,她十六歲,像是一朵開在黃泉路上專向人索命的彼岸花。
美麗,而又狠毒。
華芙目光落在趙書顏身上,見她沒有半分玩笑之意,訕訕結束了這個話題。
這日下午,徐紹寒送安隅回事務所返回公司時,接到周讓電話,那方大抵是告知了事情經過與身後之人。
男人一邊開車,一邊靜靜聽着,面色平平,看不出情緒好壞。
良久之後,言簡意賅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