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29日中午,安隅約見一位年邁的當事人進行關於立遺囑的事宜。看小說網 m.kanxiaoshuo.net
對方喜龍井,特意挑了一處較為靜謐的茶莊。
卻不想,好巧不巧撞上了熟人。
此「熟人」非彼「熟人」。
關係好的二人見面必定是要寒暄一陣,而她們二人,見面恨不得能捅對方一兩刀。
木質欄杆隔間將兩桌之間隔開,但依舊是異常顯眼。
那方,女子着一身精緻套裝與之攀談,說至高興之處,悅耳聲響傳開。
側眸間,見一熟人,踩着恨天高與對方道了一兩句,離開主場。
安隅正低頭同對方解釋遺囑內容,身後有一清冷傲慢聲響起;「安律師這又是跟月老做對來了?」
挑釁諷刺意味濃濃。
安隅歉意的看了眼當事人,微微起身,望向站在對面的趙清顏。
她的清冷,她的傲然,在此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趙小姐似乎很不喜我跟月老作對,莫不是月老同你有何誤會?」她笑意悠悠,語氣不輕不重,沒有什麼刻意強勢,反倒是柔柔的。
說着,還回頭望了眼長者。
後者聽出她話語中的詼諧之氣,笑聲慈藹。
趙清顏是安隅的對手嗎?
不是。
她素來不過是仗着自己是趙家二爺之女瞎嘚瑟。
沒有皮囊,亦是沒有半分本事。
在這個整形還未盛行的時代,她每日靠着的是濃厚的妝容活着。
好似畫着精緻妝容便能掩蓋住她內心的腐朽。
她與趙清顏有仇嗎?
有。
她年少時嘗到的「桃花債」有一半是出自這女人之手。
自己沒有的東西便不喜歡旁人有,於是乎,她的容顏成了她此生嫉妒的根源,年少乃至成年,這種嫉妒越來越茂盛了。
她挑唆那些個年輕氣盛的男孩子往她跟前湊,將她名聲摸的烏漆嘛黑。
今日撞見實在是冤家路窄。
安隅本不就是喜歡帶着面具過活的人,喜就是喜,不喜就是不喜,碰見這種冤家,自是沒有半分好臉色的。
趙家二叔之女趙清顏,正值芳年,談婚論嫁之時,卻數次與豪門相親不得其果。
以至於,成了豪門中的一段佳話。
眾人傳聞,趙清顏空有其「表」。
只是此「表」非彼「表」。
實在是寓意深厚。
安隅這句話,無疑是淺笑嫣然中的諷刺,旁人聽不出來,趙清顏可是萬分理解。
月老可不就是跟她有誤會嗎。
一屋子人,安隅面色悠悠,淺笑悠然,趙清顏滿面隱忍,滿腔怒火不敢噴發。
老者端着茶杯靠在座椅上,面色慈藹,笑意深沉。
趙清顏狠睨了一眼安隅,這才毫無禮貌的轉身離開。
她將走,安隅坐下,老者一杯清茶遞過來,茶杯還冒着裊裊青煙。
潔白如玉的瓷碗中,片片嫩茶猶如雀舌,色澤墨綠,碧液中透出陣陣幽香,茶香瀰漫屋子的每個角落。
「商業對手?」老者問,話語溫慈。
安隅伸手,端起茶杯抿了口,唇間盛滿濃郁茶香味。
「配不上。」
若說算不上,應當是要溫和點的。
可安隅開口,及其殘忍的道了句,配不上。
趙清顏確實不配做她對手。
老者聞言,笑了笑,低頭將手中開水澆灌在紫砂茶壺上,動作嫻熟而又沉穩。
「生活在如茶、形形色色才能品百味。」
老者在勸誡安隅,莫要因一些細小事物改變自己心境,人生中,遇到形形色色的人才能品味人生百味。
或許那些形形色色的人便是你乏味人生中的調味劑。
品茶香,知茶趣;品人生,知人趣。
安隅低頭品茗,細細想了想,好似確實如此。
她年幼時入駐趙家,就是一個繼女,每日躲在不見天日的閣樓里縮着自己的小身板躲在角落裏。
她年幼時期的那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