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監視三個月,三個月後,若無異常,便便撤掉我們的人,免得被公子高察覺!」
嬴政的聲音響起,不疾不徐,卻充斥着不了悔改的堅定,對於范增等人,必須要經歷考驗。
唯有通過考驗,才能放心大用。
畢竟范增入秦的方式太過於特殊,當初的范增至少不是心甘情願入秦的,而是被公子高下令綁來的。
越是這樣,這是大才,就需要考驗,只有他才敢任用。一如范增這樣的人才,要麼不用,一旦決定任用必然是身處重要的職位。
這更需要考驗其對於大秦的忠誠!
嬴高將范增依為心腹,嬴政自然是要考驗一二,他必須要保證,范增的存在,對於公子高有利。
大秦諸多公子,只有這麼一個出類拔萃的,秦王政自然不想玩廢了。
為人父母,自然會為子女前路擔憂,在這一點之上,秦王政與一個普通黎庶,沒有什麼分別。
「諾。」
點頭答應一聲,頓弱對於嬴政的命令,從來都不會去分辨對錯,而是只要是命令,直接服從。
但是今日,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答應離去,而是繼續朝着嬴政,道:「王上,黑冰台的人傳來消息,龍城方面派遣左賢王南下,前來咸陽……」
聞言,嬴政臉上浮現出一抹驚容,他心裏清楚,大秦與匈奴一直以來都是敵對。
甚至於,這一次頭曼單于還囂張跋扈的接下了他的戰書,卻不料在這個時候,派遣使者南下。
而這個使者,還是匈奴的左賢王。
這個時代的左賢王,雖然沒有後世那麼重要,卻也不逞多讓,左賢王在匈奴屬於第三人。
大單于至高無上,接下來便是名義上的匈奴太子,其次便是左賢王,這個時代的匈奴,尚未明確規定左賢王繼位。
心中念頭紛雜,卻也只是一瞬間而已,這一刻,嬴政壓下心頭的思緒,朝着頓弱,道。
「黑冰台可知頭曼派遣左賢王南下的目的?」
這一刻,嬴政想到了很多,他清楚當年嬴高崛起,就是從左賢王手中將河套地區奪回。
可以說,左賢王與大秦有深仇,這種類似於殺父奪妻般大仇的奪地之仇,左賢王不可能放下。
但是,這個時候,左賢王卻南下了,這一幕,給人的感覺很詭異,讓人心下不由得多想。
當然了,也只是多想而已,不至於發慌,畢竟這是左賢王入秦土,而不是他秦王入匈奴。
立足大秦四境之地,他嬴政無敵於天下,不懼任何人。
但是,他想要確定原因,唯有如此,才能更好的拿捏匈奴的左賢王,為大秦攥取更多的利益。
聞言,頓弱連忙朝着嬴政一拱手,沉聲,道:「公子於西北連戰皆捷,大月氏王敗退,斬首二十三萬眾,一舉震驚整個西北。」
「現如今,公子更是設立武威郡,兵鋒直指大月氏國都,一旦大月氏被滅,大秦在西北將會有空閒下來的三十萬大軍。」
「再加上九原之上,大秦如今駐守大軍達到了四十萬之眾,到那個時候,七十萬大軍的鋒芒,整個匈奴都抗不下來……」
「臣猜測頭曼估計是害怕了……」
「呵!」
聽完之後,嬴政不由得冷笑一聲,當初匈奴單于接下他的戰書,是何等的意氣奮發,何等的不可一世。
結果,這才過去了多久,就從心了。
「傳令黑冰台,讓他們時刻監視匈奴左賢王的動向,必要的時候,將其控制起來!」
嬴政性格強勢,對於異族人骨子裏抱有巨大的警惕,他心裏清楚,匈奴窺視大秦日久,任何事情都不能掉以輕心。
特別是左賢王這樣的仇敵,更是如此。
「諾。」
點頭答應一聲,頓弱轉身離去,整個空蕩蕩的書房,只留下嬴政一個人跪坐其中。
自從嬴高離開咸陽,蒙恬前往巴蜀,蒙毅去了西北,一時間,他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了。
這一刻,嬴政竟然感覺到了孤獨,一種前所未有的寂寞。
始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