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儲君,並不血刃下新鄭,這樣一來我大秦將士將會不會出現傷亡」這一刻,范增眼中滿是不解,他不懂為何嬴高放着眼前輕鬆的路不選,非要選擇一條註定會有傷亡的路。
這與他了解的嬴高的性格相差太多了。
「嗯!」
微微頷首,嬴高輕笑,道:「你說的孤都知道,但是戰爭那有不死人的,若是韓地並不血刃而下,不光是孤不答應,蟒雀軍的將士也不會答應。」
說到這裏,嬴高指了指蟒雀軍將士,一字一頓,道:「你聽,大秦銳士一聲一聲的不答應呢!」
「一旦滅國,諸王室便是禍亂之源」
就最後這一句話,范增就清楚了嬴高的意思,一時間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嬴高這是要借破城之亂滅韓王王室。
「儲君,一旦韓王室盡滅的消息傳出,這對於儲君以及王上的名聲都是一種嚴重的打擊,不利於收攏民心。」范增在掙扎,他想要讓嬴高改變策略。
「哈哈哈」
聞言,嬴高莞爾一笑,朝着范增,道:「先生,其實戰爭會降低人心中對於道德與接受的底線的。」
說到這裏,嬴高不在多言。
他心裏清楚,范增是站在大秦銳士的方向思考問題,正所謂身處的位置不同,看到的風景就不同。
他是大秦儲君,需要為全局服務,而且慈不掌兵,對於死亡,他早已經淡漠。
最重要的是,他清楚歷史上的六國遺族的不知悔改,戰爭之中,死亡本身就是在所難免,國戰之中,沒有義與不義,只有立場。
而大秦以武立國,在大秦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便是大秦銳士天下無敵的根源,他縱然是儲君,也不能阻止將士們立功。
他是大秦儲君,利益與大秦銳士相同,自然不能損害大秦銳士的利益。
大秦以武立國,這一點不管是到任何時候都是不能改變的,對於此,嬴高心裏清楚,因為一旦改變對於大秦將會是致命的。
二十級軍功爵位制度是大秦的立國之基,一旦將根基廢除,將會讓大秦自毀長城,等於自廢武功。
讓大秦銳士保持戰意以及進取之心,這是嬴高以及嬴政一直以來都在努力做的事情。
輕車簡從,五天之後,嬴高與范增等人盡數趕到了洛陽。
此刻的洛陽城中,關外老營的將士都在,雖然他們在防備趙軍,但是戰爭尚未開始,大軍也依舊沒有開拔。
「臣等拜見儲君,一別數年,嬴將已經封侯拜君,成為了大秦儲君,老臣等恭賀儲君!」
恆乾眼中滿是激動,時隔多日,他一直都在想念當時跟隨嬴高對陣李牧的痛快,現如今,他又看到這個機會。
將恆乾扶起,嬴高朝着眾將一笑,道:「老將軍不必多禮,我等曾並肩作戰,此刻在軍中,一切從簡便是!」
對於恆乾等人,嬴高還是很有感情的,當初他對陣李牧,可是恆乾等人聽從他的指揮,方才有了那一戰的勝利。
當時,秦王政並沒有任命他的為大軍統帥,可以說,為了那一戰,不管是恆乾還是關外老營都承擔了巨大的風險。
故而,彼此之間的關係很不錯,相處起來,極為的融洽。
「諾。」
點頭答應一聲,恆乾朝着嬴高一伸手,道:「此地不是說話之所,請儲君入幕府!」
與此同時,諸將紛紛行禮,道:「請儲君入幕府!」
「好!」
幕府之中,一行人坐定,恆乾朝着嬴高一拱手,道:「儲君此番東出,是要滅韓?」
「嗯!」
抿了一口茶水,嬴高輕笑:「此番東出,本身便是為了滅韓,老將軍率領老營的兄弟立即開拔至上黨。」
「這一次老營將士負責牽制李牧的邊軍,不能讓李牧南下。」
「孤留了萬勝軍在一旁策應,王賁將軍擔任統帥,老營將士在明,萬勝軍在暗,這一次北上,爾等不可逞強。」
「諾。」
點頭答應一聲,恆乾等人沒有在多說,他們都清楚,嬴高用兵之術早已經天下共知,在他們之上,是能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