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響之後,韓熙與韓非對視一眼,朝着張平,道:「張相,張良答應公子高了沒有?」
聞言,張平一愣,臉上的愁容再頃刻間變成了凝重與疑惑,這一刻,韓熙與韓非的詢問有些不同尋常。
「兩位這是什麼意思?」
見張平色變,整個人開始嚴陣以待,韓熙與韓非的眼中不約而同的掠過一抹惋惜。
兩個人,張平身為韓國丞相,在為人處世之上太警覺了,哪怕是這樣的試探,都會讓張平瞬間警惕起來。
「張相不必如此,我等自然是沒有想法,只是聽張相提及,故而問問張良的選擇。」
深深的看了一眼韓非與韓熙,張平語氣肅然:「武安君並沒有立即要答案,而是讓他離韓之前告訴他。」
這一刻,張平已經不再那麼相信韓熙與韓非了,他心裏清楚,嬴高拜訪他的府邸產生的影響已經開始了。
只是張良是他的子嗣,縱然是面對韓非與韓熙,張平也沒有絲毫的後退,在他看來,保護好張良才是第一。
張平見到韓非冷峻的目光依舊是死死地盯着他,張平冷笑一聲,道:「當年,武安君要求韓非你跟隨,你不也沒有辦法拒絕麼?」
「更何況,當年的武安君只是強在血脈,而今日的武安君,卻強在自己的實力之上。」
聞言,韓非臉上的神色第一次發生變化,青一陣紅一陣的,當初發生的那件事情,是他這一生的恥辱。
「張相,我們沒有別的意思,都是為了韓國,至於張良決定如何,我們不會幹涉!」韓非朝着張平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離開了。
他心裏清楚,從張平這裏基本上在也難以打聽出來一些有用的信息,以嬴高的謹慎程度,根本不會泄露,而一旦有消息泄露出來,十有八九便是嬴高故意的。
他跟隨了嬴高一段時間,彼此相處日久,自問他對於嬴高這個人還是了解的。
望着韓非離去,韓熙朝着張平點了點頭,然後輕笑,道:「經歷了當初的那件事,韓非對於武安君心中生有一絲牴觸,希望張相能夠海涵。「
張平的家族五世相韓,在韓地之上,不管是名聲還是威望都很高,韓國想要變法成功,需要他們三人的通力協作。
在這一點上,韓熙看的比韓非要透徹。
「我知道!」
苦笑一聲,張平朝着韓熙點了點頭,道:「韓相,我就不陪你了,王上在何處,我去見一面王上,解釋一下這件事兒!」
「王上在宗廟!」
韓國宗廟。
韓王安已經待在宗廟中很多天了,從嬴高與姚賈踏入韓國新鄭,韓王就躲在了其中,心中愧疚與無奈交織,這讓他覺得無顏面見祖先。
「臣張平拜見王上!」
走進宗廟之中,看着形容枯槁的韓王,張平壓下心中的震驚,朝着韓王安行禮,道。
緩慢的睜開雙眸,韓王安朝着張平,道:「張相,你怎麼來了?」
「嬴高答應了麼?」
聞言,張平深深地看了一眼韓王安,語氣無奈,道:「王上,臣從韓相那邊得到消息,武安君要求南陽之地,他就放過韓非。」
「不久之前,武安君登門臣的府邸,要求犬子良追隨於他,若是犬子不答應就讓犬子替張氏滿門收屍。」
「臣此番前來是向王上稟報此事!」
這一刻,韓王安神色一愣征,他沒有想到張平是為了此事而來。這件事就像是一個難題擺在了他的面前,他必須要有所決斷。
半響之後,韓王安長出一口氣,朝着張平,道:「若是武安君所求,就答應他吧!」
韓王安心裏清楚,在這件事上,他阻攔不了,一旦阻攔,就意味着失去整個張氏的助力,兒子與韓國之間,讓張平選擇,韓王不清楚張平會選擇什麼。
但是,他是韓王,為了韓國,他只能這樣選擇。
畢竟只有這樣做,才能保證韓國在接下來不動盪,才能在張平以及韓熙等人的聯合下開啟變法。
「孤當年對不起韓非,今日又要對不起張相了!」
望着情緒變化的韓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