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省城住了幾天,皆大歡喜,關山月開開心心地回到了鑫隆特鋼。回來後馬上又面臨一個大問題,王彩要的預產期快到了。關山月想讓王彩就在當地生產,也好有時間看着孩子的出生。但王彩早已經想好了,說道:「我還是回老家吧,以免我媽媽來回跑。而且生完寶寶後我打算在老家多待幾個月,在這兒也影響你的工作。」
關山月說道:「這兩年你總在我身邊,比王璐呆的時間還長,擔心你離開我不適應,想我怎麼辦?」王彩一想也是,自己確實比王璐呆在他身邊的時間還長,不禁開心起來,笑笑說道:「我有了寶寶還想你做什麼?自作多情。」關山月哀嘆道:「看來我是越來越不受歡迎了。好吧,等你想我的時候打電話。」
王彩不放心地說:「不過我要提醒你,回來之後不希望這兒見到別的女人。」關山月信誓旦旦地說:「老公我已經改邪歸正了。過去見你們長得漂亮,人又聰明懂事,心裏不舍。現在我也算是見過世面的人了,一般的人哪能入我法眼?也不會再隨便就產生感情的。」
暫且相信了。但是孕婦出行自是大事,只好由蘇小梅把王彩送回老家。蘇小梅沒去過西北,打算在哪兒多呆幾天,等王彩生完孩子再回來。王彩也高興,蘇小梅去了還能照顧照他,說些知心的話。
送走女人關山月突然放鬆下來,抽出精力練練輕功,沒事和領導們喝喝酒,聯絡聯絡感情,一時間覺得自由極了,看來沒有女人生活的也很好嘛!
這天和段立功在一起吃飯,段立功說道:「你聽說沒,太行鋼廠爆發了債務危機,說他們一共拖欠銀行上百億的貸款,資不抵債了。」關山月一驚,說道:「沒聽說呀?怎麼回事?」
段立功說道:「燕趙晚報刊登了一則消息,報道了太行鋼鐵深陷百億的債務泥潭。這下炸了鍋,銀行紛紛抽貸,企業的資金鍊瞬間斷裂,現在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聽他們說已經沒錢採購煤、礦了,焦爐、高爐面臨停產的危險。」
關山月嘆口氣說道:「太行鋼鐵賬面資產不超過百億元,你說的百億債務危機估計只是欠銀行的,加上拖欠客戶的錢最少也得上一百五億吧?最少百分之一百五的負債率呀。其實這件事大家心知肚明,銀行也知道,但是衝着國企的信用,有政府兜底,所以各大銀行一直在不斷地放貸。但是怎麼突然就被報道了呢?問題浮出水面誰還敢貸款?必死無疑呀!」
段立功說道:「不知道是哪個『有心』的人把這個消息捅出去了,也沒準是企業里內鬥的結果,這就不得而知了,除非找到那個記者求證。但是現在已成事實,具體誰說
的就不重要了。」
關山月感慨道:「企業有問題倒霉的事職工啊。」段立功說道:「太行鋼廠經歷過幾次危機,每次都能化險為夷,所以到現在大部分人還盲目相信政府會管的,不會讓他們倒閉。」
過去的危機關山月沒經歷過但是也知道,尤其是當年的三角債危機,企業差點倒閉。但那時鋼鐵是國家的支柱產業,是不能倒的。但是現在的經濟結構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工業發展呈百花齊放之勢,鋼鐵已經從支柱產業的地位逐漸退了出來。
於是說道:「此一時彼一時啊。那時候是純粹的國有經濟,民營經濟占的比重微不足道。但是現在民營企業已經成了就業的主要力量,而且發展的勢頭越來越猛,對比下來國企的發展顯得病態十足。尤其受亞洲金融危機影響以來,據說國企虧損面超過了百分之四十,成為歷史上虧損最嚴重的一年,你讓國家救誰?」
段立功說道:「說的也是。但是我和那幫老哥們聊天,聽他們的意思不僅職工相信企業會平安度過這段困難的時期,好多領導幹部也這麼認為。都說這麼大的企業國家肯定不會放任不管,還想着債轉股之類的騙人的方案。哎,都快麻木不仁了。」
關山月說道:「任何一件事情都要放到特定的歷史背景下來分析,才能更清楚的看清事情的本質。九十年代初期的債轉股是因為當時的市場不繁榮,沒有接盤的。現在不一樣了,隨着改革開放的深入,民營資本逐漸壯大,國家的手段也多了起來,債轉股的方案估計不會再有了。」
一個人的成長和所處的平台又很大的關係,平台越大成長的越快。這一年來段立功感到自己和關山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