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首調會關山月重點反映了煉鋼廠近期出現的質量異議問題,要求煉鋼廠儘快制定整改方案,並把整改措施上報技術能源中心。
一般來講,在首調會上處室是不講具體問題的,只是簡單通報一下完成情況,比如對於質量異議也只是通報發生了幾起,而不是展開說煉鋼廠怎麼怎麼樣。因為你不知道領導想什麼,很容易引起領導借題發揮,也有可能會引火燒身。大家都想求個平安,所以這幾乎都是約定俗成的套路,
關山月卻不在乎別人的看法,我就是年輕嘛,年輕就要有衝勁,就是想把問題激化——既然你不給我面子,不把村長當幹部,我還給你留什麼面子?何況再這麼拖下去公司的品種開發還怎麼進行?於公於私都要尖銳地把問題提出來。
關山月點了一個不大不小的雷,雷響了總要炸點什麼吧?李總說道:「品種開發是我們公司的長久之計,涉及到的部門要高度重視。我們一直強調質量要穩定,不能忽好忽壞,這樣會讓我們丟掉市場。所以煉鋼廠要按照技術能源中心的要求,認真分析原因制定措施……」
李總不輕不重,不疼不癢地說了幾句,因為定性的事都是老大最後總結的,要是你講的和老大的思路不一樣,那豈不是很尷尬的一件事?
最後劉治國總結髮言時說道:「品種開發貌似是個技術問題,但最終體現出來的卻是個管理問題。技術決定了你們能不能幹的問題,這是底線;而管理決定了能不能幹好的問題,這是上限。產品最終能不能得到市場的認可,質量穩定是關鍵,但是怎麼樣才能保證穩定的質量呢?這就需要有嚴格的管理措施。剛才李總強調了,質量不能時好時壞,如果這樣那說明你們就沒有管理……」
劉治國的話說的很重,很尖銳。說一個單位沒有管理,那就是一把手的責任,頓時讓黃包鋼如坐針氈,頭上直冒虛汗。關山月聽後暗自佩服,這劉治國別看不懂品種開發的事,估計也說不出幾個鋼號來,但是他的話卻一針見血,直指問題的要害,讓人不得不服。多次接觸後,關山月發現這傢伙還真是個人才,這老總還真不白給呀。
旁邊的李欣榮不嫌事大,偷偷地關山月豎起了大拇指。關山月心裏一樂,想到,如果李春梅果真有了自己的孩子,那麼這個李處長還是自己的便宜老丈人呢。上次只是和他虛呼了一下,要請人家吃飯,不能再來虛的了,這要真是自己的老丈人,孝敬孝敬也是應該的。
開完會關山月說:「李處長,晚上有空嗎?」李欣榮猶豫了一下說:「有空,聚聚?」關山月說:「一直想和您聚聚,可前一段時間瞎忙,沒抽
出空來。」李欣榮說:「客氣了,我也很樂意和你們這樣的青年才俊在一起。」關山月說:「既然這樣,您看咱們再叫上誰?」李欣榮想想說:「你嘛和老魏比較熟,咱們就叫上老魏?」關山月說道:「好!就這麼定了。」
關山月先和魏濤定好了酒場,又聯繫了飯店,說話間就回到了辦公室。剛進屋,路彩霞就拿着公司下發的文件跟着進來了,站在關山月的辦公桌前愣愣地看着他。關山月心虛地問:「什麼文件呀?」路彩霞答非所問,從文件里拿出一張紙來說道:「你看看我寫的字怎樣?還能入你法眼嗎?」
關山月接過來一看,見她寫的是徐再思的《蟾宮曲·春情》:「平生不會相思,才會相思,便害相思。身似浮雲,心如飛絮,氣若遊絲,空一縷餘香在此,盼千金遊子何之。證候來時,正是何時?燈半昏時,月半明時。」
好一手氣韻生動、流暢,風格秀媚的硬筆小楷!關山月自忖不及,認為自己是沒這功底的,不由得對路彩霞刮目相看,這個學文秘出身的女人不簡單!可是這詞是描寫一位情竇初開的年輕女子的相思之情,讀來惻惻動人,關山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路彩霞見關山月半天不說話,傷心地說:「你是不是認為我是個下賤的女人?」關山月頭皮發脹,趕緊說道:「別瞎聯繫,怎麼會呢?」路彩霞說:「那你說說在你的心中我是什麼樣的女孩子。」
關山月如實說:「你不是還被評為咱們公司的一朵花嗎?在我的心中你不僅漂亮,還聰慧!怎麼說呢?用蕙質蘭心形容比較恰當。」路彩霞芳心亂動,紅着臉說:「胡扯,我就是個花痴。我要有你說的哪樣好,為什麼我親了你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