埋在自己內心最深處,自己去承受那份痛苦。尤其是這一年多來,自己在外邊打拼更是如此。別人只仰慕你成功的時刻,卻沒人願意靜下心來聽自己訴說不幸,那樣只會瞧不起你。」
魏濤道:「這麼一說,同是天涯淪落人了?我們都習慣了,習慣了也就好了,誰讓咱們是男人呢?男人就得堅強嘛。小關,倒酒,咱哥仨開懷痛飲!」
關山月邊倒酒邊說道:「老哥,我早等着請你喝酒呢,你卻一別就是一年多。」段立功道:「在外邊不容易呀,那可是憑真本事吃飯呢,稍微鬆口氣說不定就讓人給辭退了。」
見關山月倒好酒了,魏濤端起酒杯說道:「這可是藏了三十年的茅台,有多少錢也不一定能喝到。來,歡迎老弟回家!干一個!」哥仨痛飲一杯,關山月說道:「老哥給講講民企的生活,我也長長見識。」
段立功道:「民企或國企既有不同又有相同之處
。最大的區別是主體不同,這大家都知道。民企一切以效益為前提,多賣一塊錢,多降低一塊錢的成本都是實實在在的,都是老闆兜里的錢;但是國企就不一樣,就說咱們太行鋼廠,一年賺十個億和賺一個億對劉治國有影響嗎?一點影響都沒有,所以他關心的並不是這些,這也是導致了用人傾向的根本不同。民企老闆嘛誰能給他掙錢用誰,劉治國嘛誰拍的舒服用誰,是不是這個理?」
魏濤身受感同,哈哈一笑。關山月道:「照你怎麼說,國企最終競爭不過民企了?」
段立功道:「也不一定。企業的定位也很關鍵。比如說我們企業,我感到就很危險。目前企業定位無縫鋼管,恰恰現在是無縫鋼管最低迷的時候。高端的無縫鋼管被國外企業佔領,同樣的產品在國際上價格是咱們的三倍。低端的只能在國內銷售,又陷入同質化競爭的局面。現在的情況下我們的企業也只是勉強維持而已,這要是國企早就虧損了。」
關山月問道:「那你們不會轉型嗎?」段立功道:「鋼廠都是資金密集型企業,產品轉型是要大的投入的,越不掙錢越沒錢投資轉型,惡性循環。」
關山月道:「還有什麼不同?」段立功道:「民企好管理呀。在我的看來,他們的管理水平很低,但是就是簡單,職工聽話,哪像咱們企業那樣,職工可不是企業的主人。」
關山月道:「這好理解,相同之處呢?」段立功笑道:「你還真是好奇寶寶。民企和國企一樣,人和人之間也充滿矛盾,也有貪腐。咱們不要想像着私企是上下一同,這種現象基本上是不存在的,只能說比國企好點而已。」
關山月道:「聽說在私企壓力很大?」段立功道:「出去了就要有信心,不能畏手畏腳。我認為所謂壓力,其實是自身的能力不足;所謂困難,其實是自己的本事不夠。民企的底子很差,咱們隨便去個人都是高手,只不過是怎麼去適應民企的管理。
第一年我只當個廠長,每個月老闆給開一次會,還是對着所有的廠長以上的領導,只要指標完成的好就行,一年也說不上幾次話。誰知和老闆對上眼了,非要提拔我當個助理,這可好反而沒原來自在了。現在每星期要開總經理辦公會,破事真多,時不時地匯報工作,老闆不高興了劈頭蓋臉的訓一頓。要是按過去的脾氣早給他掉臉子了,沒辦法,要養家餬口啊,厚着臉皮也要干。哈哈,我現在都快成二皮臉了。
後來我總結了,人活着臉皮就要厚點,這也不好意思,那也不好意思,那你怎麼好意思活着?出錯了,出醜了,一笑而過,有什麼好怕的?當你對這個世界好意思
的時候,成長才會與日俱增。如果你太在意別人的看法,那麼你的生活就像一件褲衩,別人放什麼屁,你都得接着,熏的還是自己。」
關山月道:「我去!你這齣去一年多都要成哲人了!」段立功笑道:「都是讓生活逼得,哈哈。有時候不逼自己一下,你永遠不知道自己有多大潛力。除了堅持,就是堅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