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波不過橫塘路。但目送、芳塵去。錦瑟華年誰與度。月橋花院,瑣窗朱戶。只有春知處。
飛雲冉冉蘅皋暮。彩筆新題斷腸句。若問閒情都幾許。一川煙草,滿城風絮。梅子黃時雨。
黃鶯走了,是回省城還是京城就不得而知了。關山月沒有去送,他不敢去送,深怕自己情陷其中不能自拔。黃鶯就像是仙女一般超凡脫俗,關山月是沒有任何抵抗力的。有時候他想,如果自己沒結婚會不會義無反顧地追求她?
關山月想了又想,覺得自己骨子裏沒有為了女人不顧一切的基因,倒是潛意識裏有一種自卑的心裏。當初在學校,不敢放開手腳和郭霞談戀愛就是因為自卑。現在,雖然自己擁有了一些資本,但是在黃鶯面前還是自卑,像她這樣不食人間煙火的女人,不知道誰才能配得上擁有,自己是不配的。
「朝看花開滿樹紅,暮看花落還空。若將花比人間事,花與人間事一同。」是啊,緣來則聚,緣盡則散,一切隨緣吧。關山月縱然心裏有萬般不舍,也知道她不是自己的菜,還是遠離為妙。
王彩依依不捨,好不容易遇到了一個能夠說出心裏話的人,沒幾天卻走了。黃鶯矛盾重重,既不想離開,又不得不逼着自己離開,卻又不知道未來在哪兒。姐倆抱頭痛哭一頓,當然,哭的原因自是不同了。
鋼材價格持續漲了兩個來月逐漸平穩下來,王彩一算賬,過年來不到三個月就掙了兩千多萬,這還幹啥?以至於關山月都懷疑自己的決定對不對,要不以後就做貿易?掙錢了,先籌集資金去銀行把徽章瓷和元青花纏枝牡丹雲龍紋罐贖了回來吧,不能讓蘇總着急。
關山月和王彩一起到銀行辦完手續,王彩拿着古董回去了,關山月去了薛海冰的辦公室。兩人聊了一會兒,關山月問道:「領導中午有事兒沒?要是沒事兒一起坐坐?」薛海冰說道:「也行,叫上老杜,咱哥三喝個小酒。」關山月應道:「好,我這就聯繫他。」
薛行長召喚,杜京華不敢怠慢,想想說道:「咱們去一家新開的飯店,吃全驢宴。」這個好,關山月早有耳聞,但是一直沒去吃過。俗話說「天上的龍肉,地上的驢肉」,北方流傳的這句民諺就是對驢肉之美的真實寫照。關山月是醫生,知道驢肉營養價值豐富,還具有補氣養血、養顏,滋陰補腎和利肺之功能,而且驢肉肉質細嫩,入口富有彈性,遠非牛羊肉可比,想想就流口水。
杜京華講排場,雖然是三個人也點了八個菜:青瓜驢丸、香煎驢排、壯陽驢四寶、白果天麻燉驢肋、黃芪紅湯燴金錢、鮑汁驢聖、蒜泥驢耳、芥茉驢肚。薛行長連說:「少點
,少點,夠吃就好。」杜京華道:「都嘗嘗,吃不完帶回去。」最後又一人一碗發財驢肉羹,一個驢肉火燒完事。
倒上酒,杜京華說道:「咱們在一起喝酒的頻率太低了,以後不說一星期一次,一個月怎麼也得喝一次吧?」薛海冰道:「過年過節別喊我,喝的都怕了。喝酒多了也是負擔啊。」杜京華道:「那就依你,那天你要是不爽了,就喊弟兄們一起喝酒。」
酒過三巡,薛海冰道:「杜總今年的生意不錯吧?」杜京華道:「托您的福,這幾個月的行情真好,都像這種行情企業的日子就好過了。」薛海冰笑道:「我就納悶了,像你們這樣的啥都不懂也照樣掙錢,真不公平。」
杜京華道:「你這就不對了,我不懂我可以用懂的人呀。我這個軋鋼廠涉及方方面面的問題,我也不可能啥都懂呀?那還不累死?讓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兒就好。再說了,照你這理論,我再建鋼鐵聯合企業,涉及的專業更多,難道我都去學去?等我老死了我也學不會,還開什麼廠子?
剛開工廠時,我也是這麼想的,總想自己啥都會。可是自己跟着職工摸爬滾打一年多,倒是懂了不少,可是畢竟不精呀,有時反而制約他們的思維,累個臭死也沒見生產搞得有多好。後來一看,索性放手不管了,只是定定計劃,定定發展方向就好。這樣下來也輕鬆了,企業也理順了。」
薛海冰哈哈一笑,又問道:「你的員工上千人,有沒有吃拿卡要的現象?」杜京華道:「只要涉及道利益的問題,這人就能鑽空子,杜絕不了的。」薛海冰道:「割你身上的肉,你能容忍?」
杜京華道:「誰沒讓蚊子叮過?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