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錦首府,小書房內
宋風晚迷迷瞪瞪醒來,喚了聲三哥,撐着身子幾欲起來,許是睡覺壓着腿了,雙腳發麻,愣是一直沒起得來。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她剛準備彎腰捏下腿,傅沉已經繞到她身前,彎腰屈膝,給她入揉了下小腿。
「這裏麻了?」
她點着頭,過了許久才起身,瞧着外面驟風疏狂,抬手將窗戶打開一條細縫,「起風了,估計又要下雨了。」
「夏天驟雨很正常。」
夏風沿着窗邊那條細縫,席捲進來,宋風晚大抵是不擅長書法的,習慣不好,寫字的時候,並沒用鎮尺壓着,桌上的宣紙瞬間飛泄而出,落了一地。
她急忙關了窗。
「我來撿吧。」
傅沉彎腰,將地上的紙一一撿起,這才發現一張寫滿了人名的燙金宣紙。
「你拿這個做什麼?」
這還是上回傅欽原滿月時,傅沉抄錄的賓客名單。
「我也想學着寫人名,之後寶寶出生,喜帖我也可以幫忙寫啊。」
傅沉只是一樂。
宋風晚嘴上這麼說,不過準備滿月宴的時候,她還沒出月子,肯定不能幫忙。
傅沉盯着賓客上的名單,落在蔣家那一欄。
蔣二……
宋風晚懷孕這麼大的事,居然合着一起瞞着他,也是有能耐。
「蔣二什麼時候回京?」
遠在新城的蔣二少,後頸莫名一涼,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要命了!
宋風晚一聽傅沉詢問,心下有底,咳嗽着,「話說,上回蔣先生回來,都沒看到蔣家嫂子,真是可惜了……」
說起蔣家那位嫂子,她能和蔣端硯走到一起,也是多虧了傅沉與宋風晚,也是有了這層關係,兩家關係一直很近。
說起這兩個人,還得提到傅沉與宋風晚的婚禮。
……
那是在婚禮後的一天
昨夜一夜驟雪,即便隔天風輕雪止,甚至出現一絲懶陽,京城仍舊冷得讓人發顫。
某家高檔餐廳內,一個穿着白色羽絨服,裹着厚實圍巾的姑娘剛到門口,服務生立刻貼心的幫她拉開門。
「歡迎光臨,小姐幾位。」
暖氣撲面而來,渾身就熱烘烘的。
「約了人。」她抬手摘掉圍巾,打量着餐廳。
「池小姐。」此時靠窗位置,一個男人起身。
「您這邊請。」服務生立刻領她往位置走。
「不好意思,下雪了,地上有點滑,走路過來耽誤了一些時間,讓你久等了。」那姑娘摘了圍巾,脫了羽絨服。
裏面穿了一件嫩黃色的及膝毛衣,柔皙的顏色,將她脾氣襯得好似比外面的雪色還要白亮幾分,相比較婚禮時的端莊,今天穿得比較日常,化了點淡妝,就是唇角一抹紅,艷得濃烈。
她本身長得就極為動人,就好似夏日最盛的花,最艷的色彩,似乎只有這般,才能渲染出這般惑人的風情。
只是舉止做派卻又端莊嫻靜,生生削弱了這份濃艷重彩。
她衝着他,俏生生笑着,那是一種說不出的美感,他心頭劇烈震盪着,也是極少和異性這般親近,或者單獨吃飯。
「沒關係,我也是剛來。」
他非常客氣的起身,給她拉開凳子,還幫她拾掇了一下衣服,事無巨細,非常紳士。
「謝謝!」
「不客氣,您想喝點什麼?」
這會兒時間尚早,吃飯也不合適。
「咖啡吧。」
點單之後,兩人都不熟,氣氛難免有些尷尬。
「那個……」男人咳嗽着,「我叫嚴少臣,現在大部分時間都住在南江。」
「池蘇念,目前在新城。」
「那你現在做什麼?」
……
嚴少臣也是覺着頗為侷促,兩人是在宋風晚婚禮上認識的,也是別人起鬨,才出來見了一面,這姑娘接了捧花,又說單身,據說與傅家二老還是故交,自然惹得不少人覬覦。
宋風晚直言:「肥水不流外人田。」
就讓他去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