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滿臉不敢相信,追問王德。
王德回道:「老奴問清了,確實是有。」
「你懂岐黃之道?」看向房遺愛,李世民的臉色雖然還不好,卻不像剛才那樣怒容滿面。
「略知一二。」房遺愛回道。
「城外村子的疫病,是你治好的?」李世民又問。
「並不是什麼大病。」房遺愛說道:「村民不過因蚊蟲叮咬,染上了瘧疾。」
李世民倒抽一口涼氣。
瘧疾,是連太醫也束手無策的瘟疫。
房遺愛居然說的輕描淡寫。
「肺癆,會不會治?」已經得到確實的消息,雖然震驚,李世民卻沒有懷疑。
「肺癆也是小病。」房遺愛回道:「要是治療的早,很快可以痊癒。拖的日子久了,倒是會危及生命!」
「大言不慚!」李世民冷哼,臉上的帶有期冀的神色卻出賣了他的內心:「晉陽公主自幼身子骨弱,近日越發不好,太醫說是染了肺癆,你去看看。」
「臣子必定竭盡全力!」房遺愛領旨。
「倘若治的好,朕赦你無罪。」李世民說道:「要是治不好……」
他冷笑了兩聲。
房玄齡聽見他冷笑,後脊樑冷汗直冒。
偏偏房遺愛好像根本不擔心,回了一句:「臣子若是治好,不求賞賜,只請陛下允許暫不成婚!」
晉陽是長孫皇后所出,從小就被李世民帶在身邊,是他最喜愛的公主。
自從晉陽公主病情日益沉重,李世民也擔心的日漸消瘦。
可房遺愛的要求,實在是過分。
他沒有當場答應,只是回了一句:「治好了再說。」
晉陽公主與晉王李治,自小住在太極宮,由李世民親自撫養。
公主寢處,就在太極宮側廂房。
李世民親自領着房遺愛來到晉陽的臥房:「晉陽這幾天發熱卻不是很燙,鬧着胸悶,盜汗、咳血,太醫說是肺癆……」
最疼愛的公主病重,眼看不治,他的心情異常沉重。
「晉陽公主是不是消瘦了很多?」房遺愛問道。
「身染重病,無心飲食,怎能不瘦?」李世民瞪了他一眼。
房遺愛說道:「症狀確實像是肺癆,不過還得先診斷。」
「你確定能治得好?」李世民還是不太相信他。
「不敢說萬無一失,至少也有七八成把握。」房遺愛回道。
「要是治不好,連同逃婚再算上個欺君之罪,你有多少腦袋夠朕砍的?」李世民話中帶着威脅。
「要是治不好,臣子陪晉陽公主去死。」房遺愛回道。
他心裏嘀咕:真是病入膏肓,為了活命,可就不能怪我再跑了。
「你在這裏盯着。」李世民吩咐跟進來的王德:「他要是有任何異常,立刻拿下。」
王德答應了,李世民走出房間。
房玄齡等在門外。
「你家老二真的懂岐黃之道?」李世民劈頭問了他一句。
「臣也在疑惑。」房玄齡如實回道:「可是玄奘法師那麼說,又不得不信。」
「玄奘?」李世民愣了一下,點點頭,沒再吭聲。
唐玄奘取真經回到長安,已是佛學大家,他說的話,應該不會是信口雌黃。
唯一讓李世民擔心的是,房遺愛究竟靠不靠得住!
晉陽公主臥房,王德掀開帳簾,房遺愛站在臥榻旁。
觀察了晉陽的臉色,他基本確定是肺癆,只不過還得做些化驗,最終確定。
「王公公能不能在靠門的位置守着?」他問王德。
「駙馬是要……」王德哪會輕易答應。
「治療需要安靜,不要讓任何人打擾。」房遺愛找了個藉口:「包括陛下在內。」
雖然不太信他,王德還是到臨門的地方等着去了。
房遺愛放下帳子,把他和晉陽公主隔離在裏面。
開啟醫院空間,他抱着晉陽走了進去。
僅僅化驗和拍胸片,就耗費了不少時候。
再把晉陽抱出來,他觀察了一下帳外。
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