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遺愛到太極宮的時候,李世民恰巧也在。
見晉陽之前,當然要向皇帝問安。
坐在龍榻上,李世民正在翻看一本書。
房遺愛來了,他把書放下:「問了辯機和尚?」
「已經淨了身。」房遺愛回道:「休養幾日,就可以去藏書閣。」
「這麼快?」李世民一愣:「他也答應?」
「要是不答應,臣絕不敢動手。」房遺愛回道:「內侍省的宦官、宮女都可見證。」
「沒想到,居然有人為了進藏書閣,寧肯淨身。」李世民說道:「玄奘那裏,你可得好好為他張羅。」
「臣以為這件事還是陛下出面比較好。」房遺愛開始推脫責任:「玄奘法師編撰《大唐西域記》,其中涉及西域風土人情。陛下與大唐臣民,可以通過這本書了解西域。功在當代,利在千秋的事,臣不敢僭越。」
「你就是在推脫責任。」李世民一眼看穿了他的心思:「不過話也在理,朕就上你一次當!」
「陛下英明神武,乃千古一帝。」房遺愛說道:「臣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
「你說朕是什麼?」李世民問道:「千古一帝?」
「對。」看出李世民很喜歡這個稱謂,房遺愛回道:「自陛下登基以來,大唐貞觀盛世,百業俱興。四邊夷人,無不臣服。無論秦皇漢武,哪個可與陛下相比?」
「馬屁拍的挺溜。」李世民笑着問道:「晉陽怎樣了?」
「晉陽公主日漸康健,只是治療是個漫長的過程。」房遺愛回道:「肺癆並不難治,拖的太久,險些危及性命。」
「幸虧有你。」李世民的臉色變的凝重:「宮裏那些太醫,都是些庸醫!」
「太醫雖然醫術比我差了點,小病還是能治的。」房遺愛倒也不謙虛。
李世民搖頭:「這樣的話,朕可以說,別人可以說,唯獨你不行。」
「臣向來耿直。」房遺愛腆着臉回道:「弄不好虛頭巴腦的那套。」
李世民滿腦門的黑線。
他心裏嘀咕:這貨真是不要臉到極致!耿直倆字和你有半個銅錢的關係?
身為皇帝,心裏這麼想,嘴上卻不會說。
「晉陽還在等着,你先去吧。」他吩咐房遺愛。
房遺愛告退,前往晉陽公主的臥房。
來到屋外,他躬身問道:「敢問公主在不在屋裏?」
房門打開,晉陽的貼身宮女出現在他眼前。
「右衛將軍每次來,都要問公主在不在。」宮女說道:「不在房裏,難不成還會在外面?」
公主的貼身宮女,在皇宮裏都是有頭臉的。
懟房遺愛兩句,也屬正常。
房遺愛嘿嘿一笑:「姐姐還真得為公主收拾一下,趁着這會太陽還沒落山,在御花園走走,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右衛將軍自家和公主說去。」宮女把他請進門。
治療十多日,晉陽公主的病情好轉不少。
除了身子骨還有些弱,每天也能在房裏走走,甚至還可以坐在榻上看書。
房遺愛來的時候,晉陽正翻看着一本書。
「公主在看什麼?」房遺愛問了一句。
「無聊的閒書罷了。」晉陽把書往身旁一放:「右衛將軍又要往本宮手上扎針?」
「今兒扎針的事,可以往後推一推。」房遺愛說道:「眼看日落西山風景正好,可以到外面走走。」
「本宮倦怠的很,一步也不想動彈。」晉陽回道:「御花園其實也沒什麼好玩。」
「御花園有個亭子,那裏有風。」房遺愛說道:「公主可以備些紙張,我有個好玩的法子。」
「都說右衛將軍會玩,可那些都是男人的遊戲。」晉陽公主回道:「就怕本宮沒什麼興趣。」
她身子骨弱,懶洋洋的不想出門,房遺愛也能理解。
可是每天都在屋裏,就算有對症的藥物,恢復也不會太快。
「誰說我只會男人的遊戲?」房遺愛說道:「我陪公主去了,要是覺得沒什麼意思,再回來就是。」
「錦繡。」晉陽公主招呼貼身宮女:「多帶些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