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大唐西域記》的手稿,房遺愛想到一個人。
辯機,那個勾引高陽公主的禿驢!
這本書最終成書,應該是玄奘口述,辯機筆錄。
如今玄奘還在親自書寫,可見辯機並沒參與其中。
要是能攪合進這件事,說不準可以見到辯機。
只要能見到那個禿驢,還不信坑不死他!
「法師在西域見了不少奇人異事。」房遺愛放下手稿。
「貧僧打算編撰成書,無奈還要翻譯佛經。」玄奘回道:「不知得多少年頭,才可完成。」
「為什麼不找人一同編撰?」房遺愛說道:「法師口述,由他人筆錄,豈不是快捷?」
玄奘恍然:「將軍提醒,如同醍醐灌頂,讓貧僧茅塞頓開!」
「有合適的人,我給法師介紹。」房遺愛臉上堆滿笑容。
其實他心裏琢磨着的卻是另一件事。
回到梁國公府,剛進門就撞見了房遺直。
房遺直劈頭問他:「你到什麼地方去了?」
「去了弘福寺,和玄奘法師聊了會。」房遺愛問道:「兄長找我有事?」
房遺直說道:「剛來了聖旨,要你明日一早陪同高陽公主去會昌寺,替陛下還願。」
陪高陽公主……
房遺愛一臉的不情願。
皇帝下旨要他陪同,無非是給高陽製造見一見他這位駙馬的機會。
「明兒陪着公主,你得多照應。」房遺直叮囑:「得給公主留個好印象。」
房遺愛嘴上答應,心裏卻在嘀咕:給她留好印象?那和親手在自己頭上刷綠漆有什麼區別?
「會昌寺高僧辯機,和我有些交情。」房遺直接着說道:「我可以請他多照應。」
辯機?
房遺愛眼睛一亮。
原來勾引高陽的禿驢是會昌寺的和尚……
明天這趟還真得去!
得罪高陽,還是先往後放一放。
把辯機這個禿驢整到不能以僧人身份招搖撞騙、勾引人婦,才是重中之重。
「長兄既然認識高僧,明天還請引薦。」房遺愛裝着恭敬,提出請房遺直引薦。
「好說。」房遺直回道:「辯機佛法精湛,二弟多與他談談,對修身養性也有好處。省得四處惹事,總讓父親母親擔心。」
「長兄說的是。」房遺愛嘴上答應着。
他心裏卻在琢磨,見到辯機,想個什麼法子,才能把他往死里弄!
弄垮了辯機,婚事黃不黃反倒還在其次,高陽以後紅杏出牆,可就少個選擇!
當天晚上,房玄齡和盧夫人少不了又千叮嚀萬囑咐,生怕他惹惱了高陽。
憋着一肚子壞水,房遺愛當然態度恭謹的滿口答應。
第二天一早,房遺直早早去了會昌寺,為他打點去了。
房遺愛則在宮門外等待高陽公主的車駕。
直到日上三竿,高陽公主的儀仗才出宮門。
房遺愛迎上去:「我已在此等候公主多時。」
轎簾沒有掀開,裏面傳出個甜美的聲音:「本宮梳洗頗費時辰,想必右衛將軍不會有怨言。」
「公主金枝玉葉,我能有機會等候,那是莫大榮幸。」為了整辯機,房遺愛只能先討好高陽。
「小嘴倒是挺甜。」轎子裏的高陽慵懶的回道:「前面帶路吧。」
上馬走在轎子旁,房遺愛昂首挺胸,一副志得意滿的模樣。
高陽公主坐在轎子裏,偶爾掀開帘子的一角偷看他兩眼。
房遺愛以往名聲不好,高陽每次提起都覺得頭大,尤其是皇帝賜婚後,恨不能立刻把他弄死。
自從他治療晉陽,高陽的看法有了不少改觀,這會看着,居然越看越順眼。
皇宮到會昌寺,其實沒多遠。
高陽公主到的時候,幾位僧人連同房遺直已等在寺廟門外。
其中有個僧人大約二十六七歲,生的唇紅齒白,容貌還挺俊俏。
只是他生着一雙鳳眼,眼角上揚,帶有幾分狐媚氣。
目光在眾僧人臉上掃了一圈,房遺愛認定這個僧人就是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