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法的事情,暫時的確也就這樣了。
帝洛南和蒼淵都不在了,變法派群龍無首不說,在上層得不到天子的支持,在民間暫時民間的變法呼聲,其實也不算響亮。
神都血夜着實讓人畏懼戰慄,除去實在已經無路可走的人,誰也不希望類似的事情再發生。
而經過變法派前面那段時間的努力,大夏境內最貧困人群的扶助工作已經蔚然見效。
說到底,要讓一個人能活下來,其實真的用不着多少資源。富貴豪奢之輩,但凡是少吃一頓山珍海味,少享受一回花天酒地,便足以養活成百上千人。
就像潘龍前世的世界,「共同富裕」需要通過世界大戰,把佔有人類社會百分之八十以上資源的那百分之二給吊路燈,但「全面脫貧」卻甚至只需要花費相當於一支海外駐軍的開支就能做到。
大夏的窮人們,要求其實真的不高。至少現在,他們暫時要求的只是「活下去」,至於活得抬頭挺胸、吐氣揚眉什麼的,那距離他們還很遙遠。
當然,他們遲早會有那方面的需求。
畢竟,人不能只是活着。
現在的大夏,大概就屬於矛盾相對緩和了一些的時間。若是放在前世的古代史裏面,未來幾十年或許可以被稱之為「癸卯盛世」也不一定。
可所有知道內情的都明白,大夏怕是已經沒有幾十年了。
潘龍喟嘆着,回到了定豐鎮。
五月初的北地生機勃勃,今年大夏的氣候比去年正常很多,夏天就像個夏天的樣子。定豐城外的農田鬱鬱蔥蔥,大片大片耐寒的作物長得格外茂盛。
潘龍站在城頭,看着鬱鬱蔥蔥的農田,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這世上有一種麥子,和普通麥子一樣秋天播種,但卻需要到第二年初秋才收穫,足足長上一年。」他說,「雖然佔一整年的地,但它有兩個好處,第一是耐寒耐旱容易生長,第二是類似豆子那樣能肥田。」
韓風笑了:「龍哥你前世是琢磨這些的?難怪功德無量。」
對於他的突然出現,定豐鎮的人們沒有任何的驚慌,最多只是有點好奇。
潘龍笑了笑,沒詳細解釋。
那種麥子其實是大聯邦開拓學院研究出來的,名為「西伯利亞二號」,他有一個曾孫輩的遠方親戚就在西伯利亞種這個,還在自媒體上給自己取了個「史上最大地主」的稱號。
他們那一夥百多人,種了超過五十萬平方公里的麥田。用每年收穫的糧食釀酒,取名為「熱烈的凍土」,在大聯邦的烈酒市場上頗為流行。
當然,那些麥子的主要去處還是非洲,對貧困地區的支援和扶助工作,前世哪怕是到潘龍快老死的時候都還沒結束。
潘龍前世不是搞農業的,但對那些麥子他多少有些印象,要藉助山海經將其製造出來並不困難。
看着那一袋明顯比普通麥粒粗大了兩圈以上的「大塊頭」,韓風抓了一把聞了聞,又在手上搓了幾下,興致勃勃地研究起來。
北地人上馬為兵下馬為農,成年人沒有不會種田的,他自然也不例外。
而且他家傳的斥候本領,在辨別良種方面,水平甚至比一般的老農還高呢!
這邊韓風還在研究,他的一個叔叔走上來,也抓了一把麥粒聞了聞,便笑着放回去,說:「不用研究了,這是上好的麥種。等秋天咱們收割了這一茬,就種它了。」
韓風這才放下麥粒,好奇地問:「龍哥,這是你前世搞出來的東西吧?這麼好的東西,怎麼就失傳了呢?沒道理啊!」
潘龍笑了笑,沒有回答。
他總不好說,這東西不是某個佛門高僧前世發明的,而是一群科學家們研究出來的。
於是他迅速轉移話題,指着不遠處掛在旗杆上的旗幟問:「這旗幟怎麼回事?」
過去定豐鎮的旗幟是兩面,大的那一面是「夏」字,小一些的是「定豐」二字。現在還是兩面,小的是「豐河」,大的是「潘」。
這合理嗎?這不合理吧!
韓風笑着告訴他,原本按照規矩,定豐鎮應該掛三面旗幟國家的「夏」、封君的「豐河」
第二百八十二章、回定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