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幾天,潘龍依舊在忙着編寫教材和上公開課。
不過,公開課已經不再去禮堂講了,而是直接向全錫安廣播。
每當他開課的時候,整個錫安就一片寧靜,除了那些實在重要到須臾不能中斷的工作,甚至連別的各種工作都會停下來。
幾乎整個錫安的所有人,都在靜靜地聽他講課。直到講課結束,他們才會繼續工作。
這奇異的景象,大概也只有靈能感染者佔了超過百分之三十總人口的錫安,才可能發生。
長久以來,因為錫安掌握着緩解靈能感染的技術,所以世界各地的靈能者們都絡繹不絕地趕來。嚴格來說,錫安這個組織,就是由他們以及他們的親屬朋友組成的。
但是,緩解靈能感染並不代表能夠治療它。
錫安的技術,只是能夠讓患者感染加深的程度變慢,同時減弱發病時候的痛苦。這樣的技術充其量只能作為輔助,並不能真正治療靈能感染。
相反,因為錫安的技術,這裏的很多靈能感染者其實病情已經非常嚴重,放在外界可能早就瘋掉、死掉乃至於變成怪物,錫安是他們最後的希望所在。
儘管只是如同溺水者能夠抓到的一根稻草那樣,並不實際的希望。可真到了生死關頭,又有多少人能夠忍得住,不去抓住那一根稻草呢?
大概,只有「做不到」,而並沒有「不想做」吧。
現在,潘龍把這一根稻草變成了一塊浮木,或許不是每一個靈能感染者能夠依靠他的辦法治癒自己,但至少的確有很多人藉助他的方法,讓自己的病情真的出現了治癒的趨勢。
消息傳開,世界各地的靈能者都在瘋狂地趕來。
他們的數量是如此的多,以至於錫安不得不緊急聯繫一些合作企業,在周圍建立臨時的居住點,好讓他們能夠住下。
這些臨時的居住點自然完全談不上舒適,可那些從四面八方趕來的靈能者們完全不在乎。
而主要負責臨時居住點建造的「九州建築」也很賣力,他們差不多調集了所有能夠緊急調集的人手和機械,只用三天就建造出了一個具有基本水電廚衛條件的簡單小區,足以容納超過五萬人居住。
可這根本不夠!
按照各方統計的情報,正在趕往錫安的靈能感染者以及家屬親朋們,保守估計,也是以百萬為規模的!
現在,錫安周圍一片忙碌,無數的工人和機器簡直不分晝夜,拼命地建造各種建築物。
靈能發電廠,居民住宅樓,綜合市場,循環處理中心,食品加工,醫療和衛生……
據說九州建築的老總已經忙得連最後的百來根頭髮都要掉光了,而很多配合他們的部門——比方說九州電力、九州供水、九州運輸……也一樣出動了以首席大領導帶隊的督工隊伍,直接坐鎮工地,確保工程按時按序地進行。
現在,除了大喇叭廣播「夏式鍛煉法」的時候之外,那個臨時的居住區裏面簡直猶如兵荒馬亂一般,亂鬨鬨完全不成樣子。
錫安已經宣佈放棄對這些居住區的管理——他們實在沒那麼多人手能管得了。
現在是九州聯合的相關人員在管理這些居住區,他們一邊抱怨着「數量也太多了」,一邊興高采烈紅光滿面,興奮得就像生平第一次見到下雪的雪橇犬。
世界上很少有人不希望自己的工作能得到回報,而「回報」最直接也最讓人愉悅的方式,就是看到自己的工作讓人們受益。
就算是辛苦一些,只要能看到千千萬萬的人正在因為自己的工作受益,大多數的人就都會非常愉快,得到無以倫比的滿足。
畢竟,人的核心屬性之一,就是社會屬性嘛。
當然,變態不在此列。
但不管有居住區裏面有多亂,只要廣播一響,夏導師開課了,整個居住區立刻就會在短時間裏面安靜下來。
不僅感染者們會停止手上的事情專心聽課,那些家屬親朋們也一樣,就連正在忙着建設的工人們,都會暫停工作,或者也聽聽講課,或者抓緊時間睡上一覺。
居住區的情況,潘龍還真不知道。
他現在差不多每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