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邪帝闡論武道的盛宴,猝不及防中開始,又在世人莫名其妙中結束,但消息傳出之後卻舉世譁然。
因為無數修者甦醒之後才發現自己的修為居然突破了,有的甚至突破了不止一個小境界。
在那些聽道突破的修者中,不乏夜峰昔日的敵人,夜峰境界高深,不可能瞞得過他的眼睛,但他根本就沒有追究,沒有去計較,而且還平等對待,給前去聽道的修者都送去了平等的機緣,這是一種心靈上的境界,是一種大魄力。
倘若放在曾經,夜峰不可能不計較,他或許不會殺了對方,但也不會給對方這樣的造化,不過修為到了他這般天地,舉目四望,人族大陸上已經沒有敵手,這是一種孤寂。
修為到了這一步,曾經的敵人在夜峰心中已經不是敵人了,因為與他早已分屬兩個世界,如今他心中之敵,是天神一族的強者,是那些外來想要破壞人族大陸的外來強者,這是心境變化所致。
雖然各路勢力的老一輩修者都很想去覲見夜峰,想去去虔誠膜拜,畢竟這種機會太過難得,與一尊帝體同時代,而且還是一尊成了氣候的帝體。
但聖宮婉拒,世人也只能退走,沒有誰敢造次。
此番夜峰能給世人送來一場造化,這已經萬般難得,因為若是夜峰不這樣做,沒有人敢逼迫他,也沒有誰能逼迫他。
隨着各路修者從冰原撤走,這裏徹底平靜了下來。
弒神聖宮中,諸多弟子同樣在抓緊修煉,很多人感受到那幾縷道音之後,帶着夜峰煉製的丹藥紛紛去閉關了,想要衝擊更高的境界。
整個弒神聖宮上下,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平靜,不過數日之後,夜峰出關,打算要獨自離去。
夜峰神色有些落寞,數日閉關,他感知不到須彌界中的情況,也無法猜測那名被封困帝中帝的情況,他只是給聖宮眾人留下一句話,稱他要出去走走。
眾人都有些擔心夜峰,雖然他修為強大無比,在凡俗之間已經沒有威脅,但他情況並不好,很多人都以為他是因為擔心人皇等強者的安危,所以也不便多問什麼。
而眾人萬萬沒想到,夜峰這一走,卻是歸期遙遙。
聽聞夜峰要出去走走,玄月以及那名天使本想跟上去,也被他拒絕。
陳傲天,劍無痕以及獨孤雲都有些擔心他,但也只能拍着他的肩膀安慰一番。
他負手離去,像是一個凡俗青年,從冰原離開,只給眾人留下了一道背影。
夜峰自己也沒想到,他此番離開弒神聖宮,會是最久的一次別離。
看着灰濛濛的天空,夜峰輕嘆一聲,負手登天而去,踏上了孤寂的星空之旅。
當初他修為被原始道氣困鎖,他就如此時這般,孤身上路,走過一片片枯寂的星空,在冰冷無垠的宇宙星空中漫無目的的漂泊。
他離開,是想感悟自己的道,也想去尋一些神料,祭煉一柄屬於自己的戰兵。
在浩瀚無垠的星空中,太多地方都留下了他的身影,時間一天天流逝,一月月無聲過去,隨後一年又一年。
轉眼三年的時間,夜峰孤身而行,走過了元天大陸所在的星空,他去了雲虛大陸,在那裏並不曾感知到他外公的氣息,而那裏如他所料,大陸免於浩劫戰火,人族依舊在繁衍生息。
隨後他離開了,走在那枯寂的星空中,滿世界安寧,夜峰的心境也有些不一樣了。
此番星空之旅,他發現了不少強者在星空中留下的殘痕,甚至看到了幾座大帝的道場,只是歲月無情,似乎過去了太久,連大帝墓塚中的戰體都早已腐朽,化成了無邊煞氣。
那些大帝,他不曾聽聞過,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麼年代的人族強者,在那些道場上,夜峰看到了不少帝級道痕。
「歲月無情,就如灰塵,一層層將真相掩埋,曾經的無盡歲月也被掩蓋的無跡可尋!」
「號稱與歲月共存的帝級強者,卻孤獨的葬在冰冷黑暗的星空深處,無人知曉,一身的輝煌如塵埃飄落,化成了滿地的殘痕,連號稱萬古不朽的帝級戰體,也化成了泥土,塵歸塵土歸土……」
站在一座墓塚前,夜峰輕嘆,那具帝屍也早已腐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