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白十二與朱瑾萱能夠及時察覺到胡嘯林在漳州府城佈下的天羅地網,還真的要多虧了黎無咎派往府城尋找沈家消息的那個東廠番子。
雖然他在對胡嘯林稟報之時隱隱透露出來的意思是白十二與朱瑾萱早已知道了胡嘯林的計劃,但真正的情況卻並非如此。
甚至,若是沒有他的「傾情相助」,白十二與朱瑾萱或許就真的要一無所知的踏進漳州府城,踏入胡嘯林早已準備好的天羅地網之中了。
而這一切,都需要從白十二與朱瑾萱離開的時候說起。
。。。
在清晨隨着諸多昨日被黎無咎趕出的旅人一起上路之後,白十二與朱瑾萱便按照既定的目標向着漳州府城前進。
不過因為地處荒僻,小小的欽賢鎮上根本就沒有牛馬市,二人就算想要用高價購買馬匹也根本沒有人出售,甚至就算是驢子都沒有人出賣。
於是,二人只能繼續無奈的用雙腳丈量着欽賢鎮前往漳州府城的道路。
在海船上的時候,無論是朱瑾萱還是白十二,都想着只要能夠踏上陸地就好,哪怕是用自己的腳去走也無所謂。
一開始,在被船老大放下,前往欽賢鎮的時候,他們二人心中依舊是這般想的。
但在欽賢鎮上住了一天,緩解了心中因為在海上呆的時間太長而產生的那股躁動不安之後,二人心中那種念頭就淡了。
在之後再度徒步上路之後,隨着走的時間越來越長,走的路越來越遠,這種念頭更是很快就被另一種念頭給取代了。
我們想要想要騎馬,想要坐馬車,就算沒有馬,沒有馬車,驢車、牛車,只要能夠代步的,能夠讓我們免於現在在這等徒步辛苦的方式都可以啊!
而就在兩天過去了,在詢問了驛站的驛丞能否出售馬匹並遭到了對方如臨大敵的拒絕之後,白十二與朱瑾萱在驛站之中。看到了之前被黎無咎派往漳州府城去搜尋沈家消息的東廠番子。
「藝高人膽大」,同時,不願意看到朱瑾萱繼續忍受步行之苦的白十二,便拿着朱瑾萱的印信與自己的腰牌在對方剛剛出了驛站不久後將之用粗暴的手段給攔了下來。
原本他只是想着要給朱瑾萱弄一匹馬來代步的,但既然已經攔下了對方,既然已經暴露了身份,白十二便本着一隻羊是趕,兩隻羊也是放的想法,開始詢問對方有關被抓的沈萬安的消息,以及其他方方面面的消息。
身為能夠被選中參與這次任務並得到黎無咎信任,孤身一人前往漳州府城搜集消息的手下,這個東廠番子自然不是什麼烏合之眾。
所以,面對白十二的「詢問」,他選擇了三緘其口,心中更是想着等下回去之後便立刻將白十二就在這裏的消息稟報給黎無咎,說不定還能混點功勞。
但白十二如何能不明白他的想法,立刻便開始對他進行了威逼利誘。
威逼自不必說,雖然比不過錦衣衛與東廠里那些「專業」的刑訊百戶的手段,但白十二也是有着自己一套獨特的審問技巧的。
至於利誘,就只能請出在一旁「放風」的朱瑾萱來做了。
白十二威逼其實還好,畢竟對方也清楚,白十二並非是真的敵人,而且一直以來也都十分在追查揚州知府自殺這件案子,他應該不會有什麼性命之憂。
但朱瑾萱的出現,卻令他陷入了兩難境地。
比起擁有官身的錦衣衛,東廠雖然看似權勢、地位可能不必錦衣衛差,但除了督公江棕有官身之外,大多數人都是沒有官身的,相比錦衣衛的武官,他們更像是皇帝的家臣、奴僕。
而這也就導致他在面對朱瑾萱這位皇帝的親妹妹,擁有封號的公主之時,有些無所適從。
按說此時的他應該聽從皇帝的命令,動手控制住朱瑾萱,然後將其請回京城,但是現在的形勢卻是他被控制住了。
於是局面就變得尷尬起來了。
朱瑾萱的命令他必須要聽。
此時,白十二也適時的用上了些手段,讓他吃到了苦頭,雖不至死,但卻的確不可能算舒服。
更關鍵的是,距離黎無咎給他命令的最後時間已經沒有太多時間了,若是他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