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曾義銘抵達泉州府城之時,一切看上去都已經塵埃落定,木易行已然被抓,錦衣衛調撥的人手也已經抵達,正在準備將那批令他眼饞無比的財寶運回應天城。
而這一切,不過就是在他抵達泉州府之前的兩天裏發生的,換言之,若是他只要能早兩天到達泉州府城,有了他的統籌、指揮,東廠至少也能分一杯羹,不至於像現在這般完全是個局外人。
不,若是說東廠只是局外人的後也未免太過分了一些。
他們還是有「功勞」的,那便是之前被他們從府衙大牢中轉移的天衍門重犯房日兔,「成功」的在他們的手下被劫走了。
這一系列的噩耗在一瞬間撲面砸來,哪怕是曾義銘這麼個呂中行的心腹,也有些抵抗不住,以至於他已經開始有些後悔主動向呂中行請命,前來接替對頭黎無咎的班了。
儘管這些事情和他自身並無什麼關聯,都是在他到來之前便已經發生的,可天下間的上司在這種事情上,其反應都是共通的,他們怎麼可能好心的體諒下屬的困難,他們只要求結果。
所以只要結果是糟糕的,那類似曾義銘這樣主管這些事的下屬,無疑就是第一個要被拉出來背鍋的存在。
因此,哪怕心中恨不得將那些跟在彭震雷屁股後面狼狽趕回來的無能之輩們,有一個算一個的全部拉出去大刑伺候,但現在的他卻還是必須強忍下心中的怒火,擺出一副深感不滿,但卻能夠體諒的模樣,安慰這些在他面前誠惶誠恐,甚至已經生出了絕望念頭的檔頭們。
自然的,他如此的噁心自己之下,其收穫還是不小的。否則,若是真的跟奧利給的老八一樣,吃了那啥,錢還沒有拿到的話,只怕他當場就能變身,直接拿出刀來將這些無能之輩們全部亂刀砍死。
強忍着心頭的噁心、不滿,耗費了一整天的時間,終於重新將剩下的東廠番子們整合完畢後,曾義銘也終於有時間能夠開始思考接下來自己該如何扭轉目前這種對自己來說無比不利的局面了。
錦衣衛已經牢牢佔住了木易行一系列事情的絕對優勢地位,而且在陳岩青都已經親自帶領着手下幾個百戶全部趕來的當下,他若是想要借着呂中行的名頭以力壓人,讓錦衣衛分潤出功勞,甚至被迫同意東廠參與到押送財寶的任務之中的話,必然會被鄭一象狠狠的頂回來。
畢竟,此時正是東廠地位最低,而錦衣衛正受皇帝信任的時候,哪怕呂中行身上還有個應天鎮守太監的身份在,陳岩青也不會有絲毫犯怵。
而且,就算陳岩青會在呂中行的面前矮上半頭,但他這個小小的檔頭要想在陳岩青面前狐假虎威、狗仗人勢的話,只怕陳岩青當場就能狠狠的收拾他一頓,而且還會以此為藉口去質問呂中行沒有管教好下屬。
沒有辦法在這一系列案件上得到便宜,曾義銘就只能無奈的再度將目光投到之前那些東廠番子們辦砸的事情身上了。
於是,接下來的曾義銘便向幾個檔頭詳細的詢問了一遍有關房日兔被抓的所有內容,自然的,白十二這個最關鍵的人物,瞬間便成為了他重點關注的對象。
緊跟着又詳細的詢問了白十二的所有消息之後,他才終於知道,這個白姓的錦衣衛小旗,就是那個「拐走」了皇帝親妹妹仙遊公主,所以正在被胡嘯林與他們東廠追捕的大膽狂徒。
就在他認為不可能找到白十二,親自向其詢問一下有關房日兔的消息,所以心中又忍不住一陣失望之際,猜出了他心思的一個檔頭,告訴了他一個令他既驚又喜的消息。
「那位白旗官此時就在城中,咳,就在隔壁錦衣衛的那座院落之中。」
。。。
「小人曾義銘,參見仙遊公主,公主萬安」
「起來吧。」
「多謝公主。」
「你今日前來所為何事?」
「咳咳,」
看着一臉不耐煩的朱瑾萱,曾義銘心中有些忐忑,但為了自己的目的,他還是只能硬着頭皮,一臉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
「小人有些事情想要向那位白旗官打聽,所以這一次才會冒昧前來拜見公主,還望公主能夠。。。」
「他現在人在城外三台山,你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