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丹境……我這才剛剛踏進武道第一境的門檻,這個目標看起來也太遙遠了些。」
「武道修行急不來的,慢慢走,一步步夯實基礎,總會有所得。」李靈犀眼珠一轉,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對了,你還記不記得自己甦醒之後,曾經遊覽過自身心神識海之內的記憶長河?」
「自然是記得的。」鐘鳴點了點頭:「我還記得在那條記憶長河深處,有不少散發着七彩光芒的琉璃碎片,似乎便是我的記憶碎片?不過越往深處,水流便越是湍急,我堅持着撈了沒幾塊琉璃碎片,便被水流沖走啦。」
「這是因為你的魂魄強度不足,才會支撐不住記憶長河的沖刷。」李靈犀笑道:「不過你現在已然步入銅皮境,血氣滋養之下,魂魄比之以往肯定也強大了不少,若是能再一次去識海內的記憶長河一觀,說不得會有新的收穫。」
「那些記憶碎片,都是我魂魄蒙昧之時的無意識畫面,有的清晰有的模糊,其實也沒什麼大用吧?」
「記憶長河之中的記憶,不僅僅是你現如今能記起來的事情,還有很多看似早已被你遺忘,但實際上卻被深埋在了魂魄識海深處的『深層記憶』。」李靈犀解釋道:「老實講,本身遊覽記憶長河這種事情的意義對於修行者而言並不是很大,因為絕大多數的修行者在修為日深之後,魂魄亦隨之壯大,大多都能掌握過目不忘的能力,而凡俗時的記憶又大多沒什麼值得銘記的東西,自然不必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但你是不一樣的。」
「鐘鳴,在你『痴呆』的這十年中,我一直都陷入沉睡,等於說,你的前十年人生,對於你,對於我而言,都是一片空白。」
李靈犀臉色變得有些凝重:「我總覺得,這十年間或許發生了什麼極其關鍵的事情,被我們給遺漏掉了,這雖然只是一種直覺,但修行之人的直覺往往極准,最是不可忽視。」
「那好吧,我再去一趟記憶長河。」鐘鳴點了點頭。
「記憶長河雖然存在於心神識海之中,但在心神識海之中卻沒辦法直接過去。」李靈犀又道:「而是必須將自身意識深潛,進入深度冥思,方可窺見長河的一道支流。」
「上一次你誤打誤撞進入記憶長河,多半是魂魄真靈剛剛打破蒙昧,激起了一點靈性水花,加上又恰巧在那一點靈光未完全散盡時進入了深度睡眠,如此多巧合,方才成事。」
「這一次可沒有那麼多巧合了,想再次進入記憶長河,須得我再教授你一段口訣,你且聽好。」
李靈犀隨後嘰里咕嚕念出了一段極為拗口的口訣,若不是鐘鳴初入銅皮境,血氣滋養之下的魂魄壯大了些許,記性也好了不少,否則還真不一定能把這一套口訣完整地記下來。
李靈犀念罷,輕輕呼了口氣:「都記住了?」
「記住了。」
「那好,人的記憶長河太過特殊,幾乎只存在於最深層次的意識層面,我也無法陪你同去,你只能自己單獨行動了。」
「還有,在記憶長河中撿拾記憶碎片之時,若是碎片突然消失,也不必驚訝,那是因為這段記憶本身可能並不重要,當時印象不深,時間久了便自然消散掉了,你只消去尋找一些印象深刻的關鍵記憶便可。」
「好。」鐘鳴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然準備好,於是便開始默念李靈犀傳授的那段拗口的口訣。
過不多時,鐘鳴的眼皮微闔,直至緩緩垂下,而自身也進入了一種半夢半醒的奇妙狀態之中。
而此時此刻的李靈犀卻罕見地神色愈發凝重,他沒有再去管床上已然沉入深層意識的鐘鳴,而是掐指算了一卦。
「奇怪……奇怪……為什麼我感覺有高人似乎遮掩了一部分鐘鳴的天機?遮掩的部分是關於什麼的?完全算不到啊……」
「難道是大師兄?不可能,若真是大師兄,定會向我知會一聲,那會是誰?此人修為只怕並不在大師兄之下啊……難道不僅僅是我小說家一脈,還有其它的學說派別也盯上了鐘鳴不成?」
「若真是如此,只怕事情就有些麻煩了。」
「難道鐘鳴降生在這一界,並非偶然?」
「會是哪一家哪一教呢……」
「唔……狄孝行乃是富商巨賈,所以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