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館的隔音不好,邊上房間都住着人,楊洋脾氣上來的是不管不顧的,可着嗓子來。
張洋怕她歇斯底里的影響到別的房間的客人,想了想拿着煙出來,關上房門,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來抽煙。
平時他從來不在臥室里抽煙,耽心楊洋抽了二手煙對身體不好,已經形成習慣了。
外面下起了大雨,雷聲轟鳴,水汽夾着嘩嘩的雨聲化做冰冷的風從賓館大門吹進來,就像他的心情。
爭吵聲還是影響到了別人,賓館老闆從屋裏出來看了看,張洋不好意思的過去遞了根煙道了聲歉,這裏必竟是公共場所,不管你是什麼原因,也不能影響別人,影響人家生意。
所以就只能弊在心裏。
等搬到小區,一定要把這件事說明白。張洋這會兒是這麼想的。
等他抽了幾根煙冷靜下來回到房間,楊洋已經裹着被子睡了,也不知道是真睡着了還是怎麼樣,張洋也沒去看,關了燈,倒在床邊上。
這是兩個人從認識以來,第一次背對背而眠,沒有親熱沒有摟抱在一起,甚至沒有蓋一床被子。
第二天一早,楊洋起來穿戴收拾好,背着包包就走了,回學校了。
張洋躺在床邊上沒出聲,也沒動。這也是他第一次沒管楊洋吃沒吃早餐。
一個星期眨眼就過去了。
房子收拾好了,張洋退了房,把東西搬到了房子裏。
行李什麼的都還在萬州沒搬過來,他去商場買了一床被子回來。
小區正處在山溝的頂端,下面就是一個不大的湖,山溝裏面就是殯儀館,站在樓上正好能看到殯儀館的院子,白天晚上的那邊都有人放鞭炮。
可能是山風順着山溝吹出來,小區里很冷,甚至從小區出去幾百米走到東面的淨壇二路上,就會感覺溫度提升了至少五六度以上。
又因為是剛交的新房,房間裏也冷,牆體還沒有完全乾透,吸收了大量的熱量。
張洋挺了兩天就堅持不住了,又跑去買了條電熱毯。
買的做的東西逐漸到位,張洋自己動手安裝,很快房子裏就有了家的感覺,東西都全了,也能煮飯了,就是還沒有網絡。
中間隔了有十多天,張洋一直也沒和楊洋聯繫,她也沒回來。
一直到張洋再次進了大昌,去飯店和祝老闆簽裝修合同。
他是坐船進來的,實在是懶得開車在山裏跑六七個小時了,油錢都不止那點船費。一個人開車的感覺並不是那麼舒服。
等終於商談好把合同簽定,已經是下午五點過,沒船了。
房子不一百平米,簽定金額是十五萬七千,用祝老闆的話來說,對風格沒有要求,也不想豪裝,清爽環保就行,材料也不用高檔,能用得住就好。
因為他們夫妻兩個平時都沒有時間,把監開聯絡的事情委託給了老闆的姐姐,她住在縣城這邊,有的是時間。
張洋拿着簽好的合同和房子鑰匙出來,沒地方去了。
不信邪的跑到江邊碼頭去看了看,確實沒船了,要出去就要包艇。
想了半天,還是沒捨得這幾百塊錢,去了楊洋學校。
楊洋這邊比中央王府那邊暖和多了,還有電暖氣,洗衣機張洋也剛剛給楊洋買了,一個黃綠色的小天鵝全自動迷你,一個人用剛剛好。
張洋過來的時候,楊洋在家,在打遊戲,開門看是張洋,她有點驚喜的笑着抱上來,摟着張洋就親。她已經把前面的不愉快忘記了。
對於她來說,過去了的事情就不存在了,根本不需要記憶和回憶。
熟悉的身體熟悉的味道,遊戲也不管了,兩個人纏綿了一個多小時,這才抱在一起睡了過去。
等兩個人醒來,外面天已經黑了,樓下傳來下晚自習的學生們的轟鬧聲。
「餓了樣。」楊洋抱着張洋哼哼。
「那起來吃飯。你這能做嗎?」
「我買了電飯鍋,別的沒有了,也沒有菜。」
「那就出去吃唄,這會兒能有吧?」
「有,開到挺晚呢,這又不是農村。」兩個人起來洗漱穿戴。
張洋看着楊洋,心裏還是有些彆扭,但有些話已經說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