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處在歇菜狀態,一天十二個時辰,有十個時辰都出於昏睡狀態,明里請幾批當地大夫,暗中請跟誰的太醫,診斷下來都是水土不服。
你說這病若是再嚴重些吧,可以看在九皇子身份尊貴上面直接將人送回去,可這樣只是水土不服的毛病,當地知曉內情的官員,也只能上奏將情況提了一嘴,並不敢自作主張。
加上九皇子也從未表示要借病歸朝,所以就一直拖到了週遊過來。
好不容易敷衍走了凶大嬸,並且問清楚鄰村路線之後,等他摸到周晴和小藩王所在的隔壁村時,天都已經快要泛黑。
本來過來是想要看看周晴是什麼狀態,有沒有可能將晴兒喚醒的週遊,忍着飢餓找了一圈,得到的卻是村人告知他們兩一同出門去了。
眉頭微皺的週遊,也沒有多問,索性繞了一圈,見他們兩住的房子雖然不至於像茅草屋那麼破,可是圍牆也矮的很。
即便腹中空空的週遊,有着水土不服的症狀,也趁着無人注意時,輕易翻牆進去了。
所謂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廟。
況且他現在這具九皇子的身體,在折騰一天之後,也確實沒力氣繼續折騰了。
只是原本想要在「廟」里等「和尚」的週遊,這和尚沒等回來,卻發現了兩黑衣大漢。
「呃……」 週遊深刻體會到了翻牆有風險,苦笑道:「我現在翻出去,當做沒有來過還有用嗎?」
此時的九重之巔: 「這個時候,他們總是同樣的幽默!」
隱藏與白霧中的灰影,在宗主面前坐下,面前水鏡之中對於週遊的狼狽,反而露出了輕快笑容來。
這個他們,自然指的是週遊與曾經的邪帝了。
宗主倒是沒有去看水鏡,躺在軟椅上,依舊不急不緩翻看着竹簡,偶爾以無墨銀筆書寫兩畫的她,只語氣淡淡道: 「你插手讓他見晴兒做什麼?」
灰影人等了許久,終於等到宗主開口,頗有一種胸口敞亮的感覺。
他也沒有繼續看着水鏡,反而轉身給軟椅上的宗主伸手到了杯茶水:「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
黑紙鶴里有我的三成功力,在我佈下的留影壁幻境裏,就等同於給他的作弊神器。」
說到這兒,灰影人含着柔和笑意的眼睛,落在宗主身上時,反倒顯得親切溫和起來: 「不過你給他的助力越多,他破關的困難就增加,就如他能接我的力量想起過往,那麼身體容納不下其力量,就會離魂,雖然你早就安排好了晴兒幫助也沒事,瞧,這不是又迎來第二劫難了嗎?」
說着灰影人笑的越發得意起來,就如一個偷了小母雞,還成功將小母雞藏回窩裏的狐狸般。
宗主將處理好那一卷竹簡放下,只是這次沒了童心跑腿,她便也只是堆放在桌案另外一邊的同時,看向水鏡後,忽而道: 「週遊比你想像中,成長的要更快一些。」
被宗主提起的週遊,此時躺在馬車上,微微動了動。
只是他這稍動了一下,就已經頭疼欲裂起來。
所以週遊醒來的第一件事不是起身而是揉頭,慢慢地睜開了眼睛,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渾身疼痛酸軟。
週遊感受着身下馬車的顛簸,一時間沒有回過神來,直到有人遞給他一杯水,聲音略帶幾分虧欠的開口: 「周小游,你醒啦!」
聽聲音,卻是安雪?
撐着身體,艱難坐起來的週遊,有點兒詫異的看着眼前安雪,喝口水,潤潤嗓子後,他還是道: 「我睡了多久?」
安雪聲音有些遲疑,卻還是回答道:「……兩天……」 週遊不是個笨人,只是不想去揣摩那些個彎彎繞繞的心思罷了,然而事情經過一想,對於目的也就明白了幾分。
所以他沒有廢話問安雪怎麼會在這兒?
出什麼事情之類的廢話,而是直接問: 「去哪?」
見週遊臉色是真的蒼白,俊逸的眉峰也因為不舒服而僅僅皺着,安雪雖然沒有回答,卻頗有些歉意的道: 「所以我說,我們之中你是最聰明的人,也是最懶的人,明明什麼都知道,偏偏什麼都不去管。」
週遊聽了這話也沒有給她什麼反應,只重新問了句:「公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