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出題目,會不會太大膽了些?」
中央會議室中,一群飛船高層正在探討着本次招生計劃。
大學,作為人才培養以及科研機構,是一個文明的重中之重。
想要重啟文明,沒有科技以及人才,肯定是不行的。
而且飛船里的大學有着很高的權限,譬如說實驗室的分配,資源的調撥等等,都有優先選擇權。這一批次的研究生,不僅僅是為了科研工作,很大一部分得向着飛船管理層的方向培養。
畢竟,這艘飛船太大了,等大多數人進入冬眠狀態後,每一個清醒着的研究生,都得有獨當一面的能力。
「該知道的,他們總歸得知道……不過,有些東西,還是得一步一步來啊。」
「我倒是覺得可以這樣……」
聽着各位的議論,馬艦長嘆了一口氣,沉聲道:「各位,不要局限於固有的思維……」
「我們已經是新文明了,總得產生一些新的變化,而不是延續過去的老一套,變成和地球一樣的文明……否則,這一趟星空之旅,又有什麼意義呢?」
「林教授,你有什麼看法?」
坐在馬艦長邊上的一位中年男人,名叫林方正,在三年前他還是一位數學家,目前是一位新文明史學家。
數學家做整個文明決策層,放在任何一個國家都有點不可思議。數學家頂多在經濟方面有一點發言權,但在這裏新文明當中,卻輕而易舉地發生了。
新文明學派有一個重要觀點,以往的經歷會對後邊的意識形態產生深遠的影響,所以他們正處於一個歷史的關鍵性節點當中。如果做錯了,以後想要糾正,難上加難。
所以,新文明史學是一門全新的管理學科,試圖通過數學建模的方式,來推演文明的走向。
林方正教授嘆了口氣,說道:「艦長說的不錯,我們就只有這麼一點點人口,處於一個文明的嬰兒階段,想要做出重大的改變,也會變得更加容易。在整個文明形成定勢之前,大家多一些思考,多一些擔當吧。」
周邊又有一人問道:「計算的結果怎麼樣?」
林方正想了想,說道:「這一次的考試,有比較大的概率是正面事件,和固有的經驗是一樣的。」
但目前的新文明史學,還是太不完整了,難以推演出複雜的歷史走向,只能估算幾個大概率的可能。」
「我們需要更多的樣本信息,才能儘可能完善這門全新的學科。而且,目前的數學模型實在太粗糙了,我覺得還遠遠不夠精細化。我們也需要更多的人才參與其中……」
所有人都陷入到沉思當中。
這一次的星際移民,是一次全新的社會實踐,不同於以往的社會主義或者資本主義那一套管理模式,整個文明將走一條截然不同的道路。
新文明學派由「核聚變之父」齊遠山教授創辦至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時間了,其核心思想是試圖通過新文明史學,也就是「計算」,來推到規劃整個文明的未來走向。
所以整艘飛船的最高權力機構是科學議事會,當然了,在目前計算能力遠遠不充分的情況下,還是需要搭配以往的一些政治智慧,才能管理好整艘飛船。
對於一個文明而言,科學相當於是外功,內部制度以及文化體系才是更加重要的內功,所以他們這一批管理層的任務很重,有大量的東西需要重新建立。
甚至有許多終極目標,和目前的地球文明有着截然的不同,一時半會間處於摸着石頭過河的狀態,大家都不知道應該怎麼走。
馬艦長微微嘆了一口氣。
他們這第一批管理層,冬眠的時間比較少,大概率凋零在這一片茫茫的星域當中,見不到未來的母星了。
所以,還要考慮繼任者的培養問題。在這種小社會當中,如果高層率先墮落腐敗,這種文化現象將會以驚人的速度擴散到底層人群當中,再也不可能糾正過來。
所以,繼任者的培養很重要,又必須要慎重。
他看向黯淡的窗外,心中莫名忐忑,道路的盡頭是什麼,是未知的。
怎麼樣才能從目前的體系,過度到
第六十七章 新文明史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