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先離開陰間的吧?可能還不知道後面的事……」
茅小草愣了下,下意識的想起自己和陳三歲離開之後,王驚蟄可能在陰曹地府是有了什麼變故。筆神閣 bishenge.com
「他怎麼了?」小草顫抖着嘴唇問道。
菜刀文嘆了口氣,說道「應該是你走了以後,鬼王和夜遊就將他給了攔了下來,但卻沒能拘拿出他的魂魄,就押着驚蟄上了黃泉路然後過了奈何橋,在望鄉台上的時候,孟婆給了他一碗湯,想讓他忘記前世今生然後看看還能不能再把他的魂魄給抽出來,不然人是沒辦法送往十八層地獄的,我是和驚蟄的姐姐一起趕過去的,我們去的時候驚蟄已經喝了那碗孟婆湯……等我們將他從陰曹地府帶回陽間,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全然不記得任何事了,哪怕是坐在他面前的姐姐也一樣」
菜刀文沒有說完的時候,小草就已經淚如雨下了,咬着的嘴唇也鬆開了,她的眼睛裏全是自責,無助和悔恨,但更多的則是憐惜。
那邊的王驚蟄扭頭望了過來,看見抹着眼淚的小草就有點懵了「這泡妞泡的怎麼還給人弄哭了呢?什麼節奏啊,小文哥這是給自己編了一個多麼悽慘的身世嘛?」
菜刀文衝着王驚蟄眨了眨眼睛,那意思是說你看哥們多夠意思,幾句話就把你的偉大形象給豎立起來了,這女人感動的都痛哭流涕了。
「他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了……」茅小草喃喃的說道。
菜刀文嘆了口氣,說道「他現在是不記得了,也許以後會有恢復的那天,只是沒人知道是什麼時候罷了,世事無常啊……」
小草失魂落魄的呆坐着,眼裏淚花已干,剩下的只是滿眼的哀傷。
「要過去坐坐麼?」菜刀文問道。
茅小草搖了搖頭「不去了,我想靜靜」
「不要急,慢點來,先從和他相識找找感覺吧」菜刀文站了起來,尋思了下後,說道「至於他身旁的那個女人,你不要多想,他們才認識幾天罷了,兩人之間也僅限於是普通朋友關係」
小草悽然笑道「我現在還需要擔心這個麼?」
菜刀文回去後,王驚蟄又詫異的望了過來,跟他說道「不是,你這什麼路子呢?怎麼給人整的哭哭啼啼的就又跑回來了,下一步呢?」
菜刀文兩手一攤,無語的說道「我要說沒啥,你信麼?她哭了也不是因為我啊,你覺得我有那麼大的魅力,幾句話就給人整的這麼傷感了?」
「那你確實真沒有……」
菜刀文說道「你要這麼說的話,那我確實就不和你犟嘴了」
小草姑娘呆呆的看着王驚蟄的背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酒多而不醉,有的時候你的傷感也未必是酒精能夠麻醉得了的。
世間文字八萬個,唯有情字最傷人。
許久之後,酒已微醺。
小草忽然站了起來,走向了舞台樂隊那邊,這個點還沒有到群魔亂舞的時候,駐場的歌手在唱着歌,小草朝着樂隊打了個手勢,低頭說了幾句之後,坐上了舞台邊的高腳椅子上,扶着麥克風,眼神輕輕的落在了抱着胳膊閒的五脊六獸的王驚蟄身上。
王驚蟄小臉蛋喝的紅撲撲的,打了個酒嗝。
片刻後,一陣悠揚的音樂響起,小草閉上眼睛等着前奏過去後,輕聲唱道。
「白月光,心裏某個地方,那麼亮,卻那麼冰涼,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
「白月光,照天涯的兩端,在心上,卻不在身旁……」
「路太長追不回原諒,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每個人,都有一段悲傷,想隱藏卻在生長……」
王驚蟄聽着舞台上清亮,憂傷的歌聲,漸漸的抬起腦袋,望着之前那個在不久前還哭的梨花帶雨的姑娘,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她是個挺有故事的女人。
「看什麼呢?」陳臣忽然問道。
王驚蟄瞥了菜刀文一眼,說道「我現在覺得,這女人不是他能擺弄得了的,這人太膚淺了,不適合這種故事的女人」
菜刀文張了張嘴,本來想給他頂回去來的,但想了想又算了,難得的點頭又重複了一句「你這麼說的話,那我還真不和你犟嘴了,這女人確實不適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