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黎屋前,梅良可不敢像如喬越那屋一般徑自破門而入,因為他已經對「女人不好惹」深有感觸,是以他非常「客氣」地敲響了阿黎的屋門。一筆閣 www.yibige.com
阿黎躺在床上反覆看着梅良給她雕的胡楊木小偶人,愛不釋手,聽到門外梅良的聲音,她將偶人藏到枕下,這才去開門。
看梅良老老實實地將她為他縫好的那件衣服穿在身,阿黎不由想笑,面上卻還是自然而然地沒給他好臉色,「你幹什麼?」
「你叫我洗的,我洗乾淨了,但是成這樣解不開了。」只見梅良抬手指向自己尤自濕漉漉且將他大半張臉都擋住的頭髮,「我找小喬給我解,溫含玉叫我來找你幫我解,你還沒睡吧?」
阿黎想說「我是沒睡,可是我不想幫你解」,但聞着微微夜風從梅良身上拂入她鼻中的淡淡皂莢清香令她努了努嘴,並未關門便轉身道:「進來吧。」
鑑於梅良那全打結住了的頭髮目測解開需花上大半個時辰甚至更久,於是阿黎坐在凳上,用腳點點她面前的地面,「坐這兒。」
她可不願意然讓他坐在凳上而她站着給他整理他的臭頭。
梅良毫不介意,走到阿黎面前後轉身便在她身前盤腿坐下。
阿黎將燈台移近,發現梅良濕漉漉的頭髮發梢猶掛着水珠子,可見他是才洗好的頭髮。
如此濕漉漉還掛着水的頭髮讓阿黎有些看不過,便起身走到床邊拿起她放在枕邊的一塊她自己的棉巾,再走回梅良身後時將棉巾往他頭上一蓋,為他將頭髮擦乾。
她覆在棉巾上的手經過他耳朵時還幫他擦了耳廓和耳背,那並不輕柔卻很認真的動作讓梅良覺得很是舒服,也很是詫異。
「你這是幹什麼?」梅良不由問。
「給你擦頭髮,還能幹什麼?」聽着梅良這麼不識好心地問話,阿黎由不住加重手上力道,用力搓着他的腦瓜,用力哼聲,「洗完頭不擦頭髮還能幹什麼?」
死八碗沒良心,要不是這麼濕噠噠的不好梳,她才懶得搭理他。
「哦。」原來洗完頭還要這麼樣來擦頭髮,「沒擦過。」
洗好了就是好了,他一直以來都是讓風吹乾的,大師兄也是這樣。
阿黎手上故意用力的動作頓了頓,看梅良一副老實的模樣,她又不由放輕了動作,「你平日裏洗完頭不把頭髮上的水擦乾?」
「坐着或是跑跑讓風吹乾就好了。」梅良道得理所當然。
阿黎微微蹙眉。
只聽他又道:「我很少洗頭。」
「……」阿黎果斷又使勁搓他腦瓜。
不過對這很少洗頭的梅良,阿黎卻發現他這會兒的頭髮洗得很是乾淨,雖然處處打結,但無論是頭皮還是發間,都沒有一點髒垢與異味,反是只聞皂莢清香。
他本是髒兮兮的身上也是。
阿黎看一眼他搭在膝上的雙手,發現他的雙手亦是洗得乾乾淨淨,便是那指甲里都不見污垢。
他身上這件本是髒到有些發臭了的衣服也是,雖不至乾淨如新,但無論是袖口還是衣襟,都清洗得不見一片髒污。
阿黎很是不敢相信這總是髒兮兮的梅良竟然將自己洗得如此乾淨,「沒良心,你不是從白天一直洗到這會兒吧?」
梅良點點頭,「不是你叫我洗乾淨的?」
他照乾淨了洗,就一直洗到方才了。
阿黎震驚至極。
「我沒洗乾淨?」聽不到阿黎說話,梅良不由抬起自己的雙手來看。
他已經洗得很乾淨了,就連指甲縫裏他都費半天勁兒給掏乾淨了,腳趾甲縫也是。
難道她是覺得他的腳沒洗乾淨?
這麼一想,梅良便要脫鞋,「你是不是覺得我的腳沒洗乾淨?我脫鞋襪給你看看好了。」
「不用了。」阿黎阻止了梅良要脫鞋的動作,「你洗得很乾淨了。」
她沒想到他竟真的這麼實誠就連指甲縫都洗得如此乾淨。
就只是為了……不讓她哭?
阿黎的心中有一股難以言說的感覺,就和白日裏他給他木雕偶人時一般的心情。
不可思議,又覺歡喜非常。
「哦。
172、擦頭髮(1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