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安心為羅晨曦忙碌,兼陪伴她最後這兩個月的閨中時光。
一時到得飄香,季善先笑着給葉大掌柜拜了年,也與店裏其他人都打過招呼,相互拜了年後,才與葉大掌柜坐下,說起話兒來,「您老氣色倒好,可見這一個多月來果真沒虧待累掯自己,不然我可是要惱的。太太大奶奶和孩子們呢,也都好吧?」
葉大掌柜呵呵笑道:「托太太的福,都好,都好,今年可是過了正月十五才開張的,日日在家裏吃了睡睡了吃,怎能不好?」
尤其跟去年相比,就更好了,縱然失去至親仍是家裏每個人心裏的痛,但隨着時間的流逝,至少傷口已經結了痂,不碰就不會痛了,一家人這個年還算是過得熱鬧。
葉大掌柜笑罷,又問道:「沈相公今兒怎麼沒來,可是已跟着府台大人在忙了……太太這是什麼話兒,沈相公可是幹大事的人,當然要先顧正事,咱們這兒什麼時候不能來呢?」
季善笑道:「就知道自己人不會見怪的。臘肉臘魚可已做來吃過了?我婆婆還擔心今年我們走得早,都熏得不夠干,怕在路上放壞了,或是口感不好,不過昨兒我做了些來嘗,倒還挺好的……大家也覺得好啊?那我就安心了。」
又說笑了幾句,季善才問起季蓮花這兩日在店裏怎麼樣來,「她以往連天泉都沒去過,之前我們經過天泉時,她便一副目瞪口呆的樣子。之後到了府城,更是整個人都被鎮住了,連說話都小聲了,走路步子也不敢邁大了……肯定這兩日連房門都沒敢出過吧?」
說着又四下里看了一圈,確定沒看到季蓮花的影子,便是周氏的身影都不見,忙道:「我娘呢,不會這兩日也沒出過房門吧?」
葉大掌柜擺手笑道:「怎麼可能,周妹子前兒就開始上工了,不出房門怎麼成?便是蓮花兒那丫頭,前兒也讓周妹子領着,去了後廚幫忙洗菜洗碗,閒時還要跟着周妹子學認字打算盤。不過可能是剛來,跟大家都還不熟悉的緣故,她的確有些害羞認生,但我瞧着她比當初周妹子剛來時,可要強出不少,說話也更利索,不是個輕易會吃虧的,好好栽培着,將來沒準兒還真是個可造之材呢!」
「是嗎?」季善挑眉,「您老閱人無數,對她評價竟這麼高呢?您不用看我的面子,她是個什麼性子,我還是知道的。不過旁的不說,不是個輕易會吃虧的倒是真的,畢竟前頭十年是被寵到大的,也就這一年才開始吃苦,哪能這麼快就改了性子?那她們現在人呢,我都來這么半日了,她們肯定早知道我來了啊。」
葉大掌柜笑道:「周妹子帶蓮花兒上街買東西去了,說是趁這會兒店裏不忙,速去速回,想來也該回來了,不然太太來了,她們豈能不出來的?」
季善這才恍然大悟,「原來是這樣,是說哈,那我再等等吧。對了葉老,您見多識廣,知道這府城哪裏可有女子學堂嗎?我前兒問過羅小姐,她說她不知道哪裏有,只知道好些大戶人家是自家請了先生在家裏,教全家乃至全族的女孩兒讀書認字針黹琴棋什麼的,至於小戶人家,她是既不知道,只怕也捨不得花那個錢供女孩兒讀書,所以我就想着問問您。」
葉大掌柜怔了一下,也就明白過來她的意思了,忙道:「太太是想送蓮花兒去上女子學堂嗎?可府城我沒聽說過哪裏有,倒是省城聽說過有,但據說都是非富即貴的人家的小姐們,蓮花兒怕是進不去……吧?且她都這麼大了,還什麼都不會,便僥倖進去了,只怕也樣樣都跟不上,不是適得其反麼,太太還請三思。」
季善聽得嘆道:「好吧,我就知道我這個想法果然『何不食肉糜』了,誰家捨得送女孩兒去念書燒錢呢,既沒有市場,當然也就不可能有供應。問題她如今這個年紀,倒大不小的,總不能就在飄香一直混着吧,便是學技藝都還早了些,依我看,最好還是得先念兩年的書,懂得道理了,再想自力更生也不遲。」
葉大掌柜笑道:「難怪周妹子急着教蓮花兒認字打算盤,又求我和葉廣閒暇時能多教教她呢,定也是跟太太一樣,盼着她能早日自力更生吧?其實太太不用急,您瞧周妹子才短短一年時間,進步多大,說是換了一個人都不為過。可見只要安心想學習,想進步,在哪裏都是一樣的,所以不如就讓蓮花兒先在店裏待一段時間再看吧,若她真的是個可造之材,等將來咱們開了分店,她
第二百三七回 掏心窩子 欠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