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俱都沉默下來。
在思忖着趙一凡的話。
「……凡哥,我想……可能你的分析是對的。」
過了幾分鐘後,伊依嘆了一口氣,俏臉上的神色有些複雜,說道:「我怎麼突然間,心裏有一種內疚負罪感呢?」
「傻丫頭。」
駱雲明白伊依的意思,用手輕輕颳了一下她的鼻子,笑着說道:「這一切,又不是你做的,你內疚什麼啊?」
「我說不出來。」
伊依搖了搖頭,思忖着語言,組織說道:「就像是那種感覺……嗯,有一群人正在欺負另外扎西他們,雖然我沒有動手去欺負扎西他們,但是我卻是屬於那群人之中的。」
「看來這個世界的環境,比我們之前想像的,要複雜許多。」
趙一凡笑了笑,沒有理會伊依,岔開話題說道:「這個世界的秩序,並非我們之前所遵守的法律法規,而是遵循着極為原始野蠻的原則,實力至上!」
眾人想了想,俱都點頭贊同他的話。
「在這樣的秩序規則情況下,修行者自然是高高在上,而普通人只能是任憑魚肉。」
駱雲嘆了一口氣說道。
隨着修為的逐漸增加,駱雲自然心裏清楚明白,一個修行者和一個普通人之間的差距,究竟有多大。
哪怕她現在僅僅只是一個鍊氣境四層境界的修行者,在趙一凡看來,實力弱的可憐,但是對付扎西這樣的普通人,輕輕鬆鬆十幾人,還是不在話下的。
「唉。」
劉小桐嘆了一口氣,轉頭看向藥田裏那些兢兢戰戰工作的平民們,眼眸裏面充滿了憐憫和同情,他忽然間發現,扎西已經重新回到藥田裏面工作去了,而小扎布則是一個人坐在土地上,小口小口的吃着駱雲給他的塊莖。
「奴隸的孩子……也是奴隸吧?」
劉小桐像是在問眾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語一樣。
「嗯?」
趙一凡的耳朵動了一下,他將神識釋放出去,發現幾公里外,有七八個穿着打扮和扎西一樣的平民們,他們三人一組,抗着兩個渾身沾滿了鮮血,昏迷不醒的人,連奔帶跑的向黑布侖村趕來。
「發生什麼事情了凡哥?」
伊依注意到了趙一凡的異常,連忙問了一句。
「有人好像受傷了。」
趙一凡站了起來說道。
「在哪裏?」
伊依一聽,也站起來順着他的方向望去,過了約莫十幾分鐘左右,她才看見那一行人向這邊趕來,他們一邊走,一邊喊着什麼。
「……朗姆,是朗姆他們回來了。」
在藥田勞作的扎西,聽到動靜後,抬頭向那邊看了一眼,高興的說着,但緊接着,他就發現了異常,臉色一變,說道:「好像是有人受傷了。」
他丟下手裏的活計,向朗姆等人跑去。
眾多幹活的人們,紛紛停止手中的活計,跟在了扎西的身後。
「朗姆!朗姆!」
扎西跑到這幾人面前,看着他們抬着的那兩個渾身沾滿鮮血的人,其中一個人,就是朗姆。
扎西頓時駭然,一把抓住朗姆的手:「你怎麼了朗姆?」
這幾人將朗姆放在地上,其中一個人開口說道:「扎西,我們在挖礦時,礦洞崩塌了,朗姆當時恰好在裏面,被礦石埋住了,後來還是我們一起將他挖出來的。」
他伸出手,雙手上滿是鮮血。
「咳咳……扎西。」
朗姆虛弱無力的咳嗽了幾聲,對着急的扎西說道:「不要緊的,我沒事兒……咳咳。」
他的嘴角噴出一股股血沫。
朗姆是和扎西一起從小長到大的好兄弟,看見朗姆這副奄奄一息,隨時都要斷氣的樣子,扎西急的直跳腳,回頭看了一眼藥田,內心在做着天人交戰的鬥爭。
「扎……扎西,不,不要去拔草藥!」
朗姆看見扎西的舉動,就猜到了他想要幹什麼了,急忙用盡渾身的力量說道:「我……我沒事兒的……呃!」
他腹內一陣劇疼,噴出一股紅色的鮮血。
「你都這樣了,還說沒事兒?」
扎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