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道怎麼的,她發現陸焉識在電視機前面的笑容慢慢變少了,雖然一直在不斷晉級,可那表情,總是不大開心的樣子。
吳知枝覺得很不對勁,可打電話給他,他又總說沒事。
不知不覺,暑假快過完了,願夜也晉級到前三了,最後一場冠軍賽,將在周五的晚上進行。
吳知枝剛剛傳完產品,渾身酸疼,想找洗衣服去洗澡,就聽到樓下的門鈴聲。
這麼晚了會是誰?
她放下衣服下去開門。
樓下的門鈴聲還在持續。
吳知枝靠近小鐵門,問道:「你好,是哪位?」
「我。」清淡熟悉的嗓音,在門口應話。
陸焉識?
吳知枝愣了愣,打開門。
盛夏的夜裏,陸焉識背着個結他盒,站在門外。
他戴着黑色鴨舌帽,黑色口罩,但頭髮是銀灰色的,露了一些鬢角在外面,看起來很帥氣。
「還沒睡?」他看了眼她身上的衣服,不是睡衣,便走進去了。
吳知枝讓開身子,表情很是意外,「你怎麼回來啦?」
今天都周二了,周五就要冠軍賽了,不用訓練的嗎?
「剛回來,好渴,家裏有水嗎?」陸焉識沒回答她的問題,自顧自進去,把琴盒放下,然後坐到椅子上,高大的身影慵慵懶懶。
「有。」她去倒水,遞給他,「肚子餓不餓?要不要給你煮碗面?」
「煮吧。」他應了一聲,趴在餐桌上,沒有動。
吳知枝直覺他有點不開心,但沒說什麼,轉身去煮麵了。
沒多久,一碗簡單的番茄雞蛋面就做了出來,她把面端出來,到了他跟前,可是,陸焉識已經睡着了,眼瞼下有微微的烏青,想來是最近經常熬夜,看來他們比賽壓力真的很大。
吳知枝把面放下,注意到他身上穿的是一件長袖空調衣,就像幫他脫下來,可剛碰到他的手臂,就覺得觸感不對。她蹙着眉把衣服拉鏈扯開,就看到了他左手臂上纏着的白色繃帶。
「你受傷了?」吳知枝愣了愣,搖醒他。
陸焉識睜開眼睛,看到自己手臂上的繃帶,語氣隨意,「也沒什麼,就是綵排的時候摔了一跤。」
「我看看。」她拉開他的空調衣。
陸焉識擋了一下,「沒事,手沒斷,就是扭傷發炎了,所以纏着繃帶。」
「繃帶能拆開的嗎?」她問。
「不能,一周回醫院換一次藥。」
「哎!」她嘆了一口氣,「面做好了,你先吃吧。」
「嗯。」他應了一聲,呼呼哧哧地把面吃掉了,「真好吃,知了的手藝還是這麼好。」
吳知枝笑了,「上去洗澡睡覺吧。」
她看得出來,他真的很累。
「好。」陸焉識應了一聲,想去提結他盒,吳知枝幫他拎起來,「我來拿吧。」
他沒說什麼,轉身上去了。
他先去洗澡,然後吳知枝再去。等吳知枝洗完,發現他竟然睡在自己房間,而且並沒有入睡,雙手枕在腦後,空洞洞地望着窗外的夜空。
他的表情沉默且心不在焉,吳知枝直覺他有心事,坐在床邊,柔聲問他,「手臂還痛不痛?」
他低下頭,看了自己的傷口一眼,「前幾天比較痛,現在已經不痛了。」
「你怎麼了?」她伏過去,而他剛好張開手臂,吳知枝笑了笑,窩進他懷裏。
陸焉識沒說話,依然沉默着。
吳知枝便抬手撫他的胳膊,「這樣,還能用結他嗎?」
「嗯,右手沒事,基地那邊就建議我暫時不用結他,光唱歌就好了。」
「周五就是冠軍夜了是吧?」
「嗯。」他垂下眸,過了許久,才低低道:「主辦方讓我們到時候輸給d樂章,你覺得怎麼樣?」
「啊?!」吳知枝愣了,抬眸望向他,少年眼底隱隱有笑意,只是那笑,並不善意。
吳知枝也不是個愚笨的,當下就聯想起晉級賽時評委們對d樂章的那種熱情。
吳知枝默了一下,說:「黑幕?」
他笑了,神色有些陰鬱,「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