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爸吳媽兩人是相親結婚的,都一個莊子出來的,所以都姓吳,那時候相親都是看一面就定親了,根本沒辦法了解一下對方的真實性格,所以吳麗琴說這話沒有毛病,那代人很多女性都被『男大當婚女大當嫁』這幾個字荼毒,就算男方家暴出軌也很少人選擇離婚,所以很多女性一旦進入婚姻這個軌跡就很可能是地獄深淵,並且是出不來的那種,因為放不下孩子。
「砰砰!砰砰砰!知知,你在家嗎?」門外,是陳叔的聲音。
吳知枝愣了一下,走出去開門,外頭是個高大的中年男子,立在徐徐晚風裏,身影偉岸。
「陳叔,你怎麼過來了?」
陳飛穿着一件黑色外套,袖口卷着,看了她一眼,「我不放心,就過來看看你們了,你媽媽呢?」
「在裏面呢。」吳知枝說着,讓開身子,讓陳飛進屋。
陳飛彎腰,鑽進狹窄的屋裏。
「陳飛?」吳麗琴見了陳飛,也有幾分驚訝。
說來也巧,吳麗琴跟和陳飛兩人以前是初中同學,那時代大部分人只讀到初中高中,很少讀到大學的,吳麗琴讀到初中就輟學了,而陳飛讀完初中去了警校,一畢業就分配到大城市,後來為了離家人近一點,他申請調職回鄉。
陳飛一開始聽到吳麗琴嫁給吳明勇還不相信,吳麗琴以前長得很漂亮的,性格也特別軟,是那種很小鳥依人的女孩子,一看就特別讓人有保護欲,當初陳飛也暗戀過她,只是當時事業未成,不敢追求她,後來回鄉了,卻聽說她結婚了,就沒在打聽她的生活了。
多年後見到吳麗琴被吳明勇打成這個樣子,陳飛特別的內疚和後悔,要是他早一點知道吳麗琴常年在遭受吳明勇的迫害,他一定會站出來保護她的。
吳明勇這種人性格有缺陷,娶個老婆回來,就以為是自己的所有物,想怎麼對待就怎麼對待,別人說他他也不覺得有錯,極端得覺得吳麗琴嫁給他了,就是他的東西,要殺要剮他說了算。
「聽知知說,晚上吳明勇又過來鬧事了?」陳飛坐在木椅上問吳媽媽,雙手交握着。
「嗯,他過來要錢。」吳麗琴背靠在輪椅上,神色哀戚。
吳知枝見兩人在聊天,就出去舀了一碗湯給陳飛,「陳叔,晚上的湯剩挺多的,你喝點吧。」
「好,謝謝。」陳飛接過碗。
吳知枝又給家人一人舀了一碗湯,一家人圍着掉漆的茶几坐着,慢慢喝湯。
「沒動手打你們吧?」陳飛問。
吳麗琴搖頭,「沒,知知攔着他了。」
陳飛扭頭看了吳知枝一眼,眼底有讚賞。
吳知枝抿唇笑了一下,這本就是她作為子女應該為母親做的。
「他兒子病了。」吳安安插嘴了一句。
陳飛見她模樣可愛,就摸了摸她的頭,「他兒子?不是吳桐嗎?」
「不是,是小三的兒子。」吳安安這么小,也懂小三這個詞了,耳濡目染,仰着腦袋說:「他說他兒子得了肺炎,要一萬多醫藥費,要讓媽媽掏錢給他兒子治病。」
陳飛皺眉,氣笑了,「這極品,居然還有臉來這要錢。」
說完看了吳麗琴一眼,恨鐵不成鋼似的說:「他都在外面娶老婆生兒子了,你為什麼還不跟他離婚?這樣縱容他到底是為了圖什麼?」
吳麗琴抿了下唇,表情有些不自然,「我不是為了圖什麼,是他說要離婚的話,得把房子分他一半。」
「他說分一半就分一半?」
「他說我們兩是夫妻,我的房子有他的一半。」
「呸!」陳飛忍不住想爆粗口,「這房子是你媽的,跟他有什麼關係?」
「他說房子我媽給我了,就是我的,就有他的份。」
「放屁!你跟他離去,到時候我保護你們,看看他敢不敢說要房子的事,人不要臉天下無敵,我還從來沒見過這麼無賴的人。」
吳麗琴不知道該說什麼,嘆了一口氣,這種無賴,請佛容易送佛難,想跟他好好離婚,是不可能的。
陳飛又轉頭對吳知枝說:「你爸要是來找茬,你別跟他正面起衝突,給我打電話,我過來收拾他,你畢竟是個女孩子,在力量上跟男人有懸殊,真打起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