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霉的葉准,被迫在外頭曬着要落不落的夕陽,等着他們出來。
這一邊,雲霄飛車也排到吳知枝跟陸焉識了。
兩人在工作人員的指導下,坐在小火車第二排上,工作人員上前給她們扣好安全設施。
吳知枝第一次玩這個,左右張望着,「不知道這個恐不恐怖?」
「一般吧,這個程度只是小型的。」
陸焉識這麼說,吳知枝就相信了他,結果,就被打臉了!
小火車一點緩衝時間都沒有,直接穿過隧道飛速起來,眼前忽然一亮,伴隨着獵獵的冷風,吳知枝知道火車已經到了空中的軌道,那一剎那,她感覺呼吸停住了,心臟也停止了,然後聽到一陣『啊啊啊——!』的破音尖叫聲,身子瞬間失重的旋轉起來。
她從剛才上軌道,就一直不敢睜眼,所以她根本沒看到空中旋轉的景色,雙手死死地攥在一起,無意中,碰到一節溫熱的手臂,就直接拉過來緊緊握住了。
陸焉識被她掐得手掌生疼,意識到她是害怕,張臂把她整個人攬住了,緊緊護在懷裏,身子盪在半空,沒有盡頭,也沒有終點,就那麼失重麻痹神經的天旋地轉着,彷如一種生死相依的感覺。
如果將來有一天,他們會分離,這段記憶,也絕對是永恆不朽的。
想到『分離』兩個字,心口甚至有些摧枯拉朽的痛,知覺也木然恍惚起來,只是戀愛初期,感情就這麼濃烈粘稠,那麼將來……
這個想法,導致他在夜裏頻頻驚醒。
一閉上眼睛,就覺得自己跟無知在做雲霄飛車似的,身子飄飄蕩蕩的,落不到地面。
他沉默地看着旁邊空蕩蕩的枕頭。
明明以前也坐過雲霄飛車啊,當時回來並沒有做夢什麼的,怎麼這次……
他揉了揉眉心,掀開被單從床上下來。
尋到吳知枝房間,看她安安穩穩地睡在床上,心裏才踏實了一些。
走過去,他伏在床邊,輕輕拉起她的手背,貼在右側臉,整張俊臉柔得似水。
*
第二天一早吳知枝就醒了,昨天在遊樂園玩得太疲,一回來就沖了個戰鬥澡去睡了。
結果,就從昨晚八點直接睡到了今早九點,整整十三個小時,是她印象中最長的一次睡眠時間了。
不過昨天玩得確實很開心。
本來想請他們吃飯的,誰知道回程的路上已經沒人撐得住了,都疲勞得靠的靠,睡的睡,完全不想吃飯了,就想回家跟自己的床死死纏綿。
吳知枝跟床纏綿完13個小時,精神氣已完全恢復了,但手腳依然酸軟,尤其是小腿,酸疼得動一下就扯到神經,玩過頭的後遺症。
她從床上慢慢起來,小腿酸得不得了。
她皺住眉,心想:今天估計沒辦法出去玩了,靈魂想去浪,奈何身體素質跟不上啊。
她小步小步走到門口,把房門關上返回去換衣服。
清晨的s市,24度,風颳在皮膚上,涼颼颼的,需要件薄外套。
她換好白短t寬鬆長褲,走到衣櫃前面,才想起自己帶來的唯一那件長袖外套昨晚洗了。
糟了!
沒衣服穿了!
這是她第一個反應。
第二個反應是走到陸焉識房間,敲敲房門,想跟他借件衣服。
門內沒人回應。
她等了一會,自己擰門進去了,陸焉識還沒起床,光着上身把自己卷在被子裏側面沉睡。
黑髮凌亂散在俊臉上,在晨光的照映下,臉部線條異常清漠,唇薄得性感。
她微微低着頭,這小子,醒時桀驁不馴,從不拿正眼看人,有時候,真感覺挺欠揍的。但睡着的時候,像個乖巧的孩子,沉靜得迷人,她笑了笑,蹲下身子,惡趣味地挑了挑他的長睫毛,心中有甜甜的滋味。
最後,她悄悄在他衣櫥里順走了一件黑色t恤。
188男盆友的衣服穿在168女盆友身上是什麼樣子?
就是現在鏡子裏這個樣子,印有一排字母的簡單t恤,長到吳知枝大腿,跟她的寬鬆褲子不太配。
想了想,她把運動褲脫下了,光着兩條大長腿穿着人字拖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