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笑了,隨後收住笑容,認真地看向衛國公。
「執法之人,如若都要徇私,這豈是國法可容?至於這順天府尹,我倒認為張輔齡大人坐起來更合適。」
衛國公一怔,騰一下站起身,盯着周恆上下打量他一遍,過了良久,才按捺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再度坐下端起酒盞一飲而盡。
「順天府尹的人選,豈是你一句話可以更改的,簡直是信口雌黃!」
周恆見衛國公有些激動,手指已經有些顫抖,臉色也不是很好,身手抓住衛國公的手腕,還未等他發作,已經鬆開,退回自己的座位,從懷中掏出一瓶速效救心丸倒出來八粒。
「衛國公先將這藥含服在舌下,你別激動,誰說要安排這個了?您就是借我膽子我也不敢,只是縱瀾京城,最適合這個位置的人選,似乎也就是張輔齡大人,其他還真沒這個能力。」
衛國公瞥了周恆一眼,這回沒有死倔的堅持,張口將藥粒含服在口中,過了一會兒衛國公的臉色好了很多,這樣的周恆真的讓人說不出責備的話。
「你是讓我推舉張輔齡?」
周恆搖搖頭,「當今皇帝心思縝密,豈是別人推舉就能夠任用的,當年您不是也極力推舉朱孝昶繼承世子之位來着,結果呢?」
衛國公臉色一沉,不過仔細想想周恆說的在理,既然不用自己推舉,那周恆來府里說這些是什麼意思?
「那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周恆湊近衛國公,臉上再度露出無害的笑容。
「怎麼做,自然是我來安排,今天來跟衛國公說清楚這些,只是想告訴您,皇帝如若召見,問起這個案子的時候,您直接說但憑皇帝裁決皇上,若是問起順天府尹,一句這豈是臣子該琢磨的,如此說就行。」
衛國公一臉的難以置信,「就這麼簡單?」
「就這麼簡單。」
周恆說完給衛國公倒了一盞酒,自己也倒了一盞,端起杯朝着衛國公舉起,二人碰杯後一飲而盡。
衛國公呼出一口辛辣的酒氣,腦子裏面飛速運轉着,他雖然是武將,但能做到國公絕對不是傻子。
將今天所有事兒和朝中的局勢聯繫了一遍,他愈發駭然盯着周恆的眼睛,緩緩說道。
「你是希望,事情鬧大,陳文池自然被問責,而後空閒出來順天府尹的位子,太子和三皇子去拼死爭奪這個位置。
畢竟黨爭已經到了白熱化的時候,而皇帝為了平衡,自然會選擇不站隊的朝臣赴任,這些人裏面真正能勝任府尹之職的,只有張輔齡一人,可是你能得到什麼?」
周恆眨眨眼,這個問題簡直是靈魂拷問。
「我說自己無欲無求您信嗎?」
衛國公搖搖頭,「不信。」
「行吧,你不信那就當做我是為了給世子報仇,自幼他被聞氏下藥,一路想要將世子養歪,多次暗殺或者是謀害,一樁樁一件件雖然沒有十足的證據,卻也是不爭的事實,既然沒人為世子討回公道,那麼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讓他們好好品嘗自己的惡果。」
衛國公有些急了,朝前湊了湊。
「可是朱孝昶還是個孩子啊?」
周恆笑了,「孩子?除了輩分兒低,似乎他比世子更成熟吧,那冬梅可是懷了他兩個男嬰,最早有丫鬟承歡實在去年夏天,這是孩子能做的事兒?
還有衛國公不知道的,在太子府詩會上,他故意絆倒皇長孫,世子怕皇長孫頭撞石桌,趕緊推開人,隨行的眾人顛倒黑白,說是朱筠墨故意推到皇長孫,這是孩子所為?
而後,他串通皇長孫,將擊鼓傳花的故意丟在世子手中,次次如此,這是為何,不就是想要讓世人看到他神童的文采,還有這個傻二叔的不堪,這些都是孩子做的事兒?
如若說血緣親近,世子與您血緣更為親近,並且世子也不過十七歲,所以不要用他還小,是個孩子,來推卸責任,對錯都要自己承擔,不然今後會犯更大的錯。」
衛國公沒有再炸毛,即便周恆的口吻聽着讓他覺得難受,可這樣的說辭他無法反駁。
是的,朱孝昶就是被慣壞了,而且養歪了,那樣
第三百四十章:順天府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