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笑了笑,朝着他微微頷首道:
「毋須多禮,朕還想聽聽虛雲大師講經。」
亦安法師倒是個明白人,知曉老皇帝這是要有話吩咐,趕緊驅散眾人,頭前帶路,引着老皇帝朝後面的禪房走去。
蘇將軍帶着眾人留下,亦安法師安排所有僧眾等候,那位淨逸和尚還是立在大殿前,虛雲大師走到近前的時候,瞥了他一眼,倒是沒有苛責什麼。
「你也跟着過來吧。」
老皇帝一聽,回身似乎這會兒才看到周恆和朱筠墨,故意板着臉說道:
「怎麼,還要朕請你們過來隨侍左右?」
方紀忠非常適時宜地朝着二人施禮,一臉的笑容。
「世子和周公子快請吧。」
朱筠墨沒有急着動,偷偷看了一眼周恆,見周恆躬身跟着朝前走,他這才跟着走過去,眾人沒說話,徑直繞過大殿,來到後面的禪房。
方紀忠帶着幾個小太監站在門前,挑開帘子,幾人進入房內。
老皇帝和虛雲大師坐在蒲團上,周恆和朱筠墨站在老皇帝身側,而亦安法師則謙恭地站在虛雲大師身旁。
只有淨逸和尚站在中間,一臉的惶恐,到了這裏,他非常清楚,很多事不過是顧忌皇帝的臉面,所以並未發作,想到京城中安置的那些倭國僧人,淨逸和尚臉色有些慘白。
老皇帝瞥了一眼淨逸和尚,未說話先哼了一聲,那淨逸和尚此刻是真的慫了,身上一顫趕緊垂下頭。
「淨逸和尚,你可知欺君是何種罪名?」
此言一出,淨逸和尚直接跪在老皇帝面前。
「小僧惶恐。」
朱筠墨一撇嘴,「惶恐?你在逗我?兩個時辰前,在大殿前侃侃而談的那個淨逸法師是誰?
還跟十幾個倭國人你來我往,說得口若懸河,讓我都以為你是虛雲大師之後,大梁不可多得的一名高僧。」
淨逸和尚沒說話,這辯解也無從說,畢竟再張口也都是狡辯。
老皇帝臉色陰沉,看了一眼虛雲大師。
「朕識人不清,今日拿着順天府審訊這些倭國假僧人的供詞,着實讓朕無顏,十二個倭國人,竟然有十一個不是僧人,只有一個十八九歲的小和尚,所說的一切都是按照你的話本子編排好了,這難道不是欺君之罪嗎?」
淨逸和尚一聽瞬間傻了,他沒想到短短兩個時辰,自己所做的一切安排都已經被皇帝知曉,一時間沒了剛才的淡定,直接匍匐在地。
「小僧知罪,小僧不過是想要揚我國威,即便是在佛學方面,也希望能勝人一籌。」
虛雲大師搖搖頭,這樣的說辭真的讓他無語。
「阿彌陀佛,假終究是假,何來勝人一籌之說?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佛學講究的是普度眾生,慈悲為懷,難道現在你還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錯誤?
這不是你的初衷如何的問題,你敗壞的,是所有僧人的名聲,讓佛法在大梁失信於人,這都是拜你所賜。
如若不是陛下慈悲,此刻你早已身首異處,這不是你罪不該死,而是因為你是僧人,陛下存着善念而已。」
老皇帝看了一眼虛雲大師,這番話真的是將自己捧得極高。
其實即便是現在,老皇帝恨不得將這個淨逸和尚給剮了,不治罪不過是為了自己顏面,畢竟保和殿上那樣接待。
淨逸和尚匍匐在地,此刻是真的害怕了,渾身顫抖不斷哆嗦着,老皇帝稍微一頓,臉上顯得有些糾結,看向虛雲大師。
「虛雲大師認為,這個淨逸和尚如何處置比較合適?」
虛雲大師朝着老皇帝微微頷首說道:
「此事,還是讓我這個新收的關門弟子來處置比較好,周恆你來說說,此事該如何處置?」
老皇帝一怔,不過隨即就理解了,周恆是俗家人,對此時也最為了解,即便打殺也也不算違背了清規戒律,隨即看向周恆。
「你來說!」
周恆躬身施禮,這會兒不是院判了,不過他可不想動不動就跪,只是說話罷了沒有客套。
稍作沉吟回身看看淨逸和尚,那貨
第五百七十五章:欺君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