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衛國公府馬場。
方紀忠陪着老皇帝站在馬廄前,看着一匹匹油光鋥亮的馬匹,不斷點頭。
雖然他不懂,但是看到那馬匹的身形和毛色就知道,這些馬餵養的相當好,似乎比禁軍的馬匹都看着高大,遠處圍着馬場馳騁的盧尚書,此時已經回到老皇帝身前。
翻身下馬,把韁繩丟給小廝,直接朝着老皇帝拱手施禮。
「陛下,這馬真餵養的真不錯,速度耐久都很厲害,如若兵部供應的馬匹都是這樣的,臣也沒啥挑的了,臣瞧着這匹就很不錯,性情溫順您要不要試試?」
老皇帝白了他一眼,擺了擺手。
「不試了,朕看了馬匹都是一樣的,並非韃靼特有的烈馬,只是衛國公餵養的好罷了,走去看看這些馬匹都吃的什麼?」
盧尚書稱是,趕緊跟着老皇帝走進馬廄,這裏沒有特殊的氣味,非常明亮整潔,地上更是沒有雜草堆積,馬槽裏面有一些顆粒狀的東西,老皇帝頓時來了興趣。
「這吃的是什麼,似乎不是普通草料,看來衛國公給這些馬匹單獨餵食東西了,怪不得馬匹如此壯碩!」
此時聽到後面傳來一陣聲音,衛國公快步跟着幾個人走了進來。
「老臣見過陛下,不知什麼風把陛下吹過來了?」
見衛國公一臉的狐疑,老皇帝笑着說道:
「就是出來走走,朕也有些憋悶了,今晨聽盧尚書說,上次來你這個馬場轉了一圈,馬匹比別家的看着壯碩,朕也想親自過來瞧瞧這就過來了。
對了愛卿是給馬匹吃了什麼金貴的東西,怎麼如此壯碩,是不是筠墨那小子孝敬你的銀子都用在這上了?」
衛國公一臉的尷尬,趕緊躬身說道:
「臣沒銀子,這個陛下知曉,之前也是因為喜好,養了一些猛獸,所以將家財都耗盡了,如若不是陛下常有賞賜,真的要揭不開鍋了。」
老皇帝白了一眼,這一個個哭窮的功夫都見長,趕緊朝着他擺手。
「剛見到朕就哭窮是吧,快說這馬餵養了什麼東西,是否昂貴?」
衛國公趕緊笑着說道:「其實是為了省銀子,所以找了專人搗鼓了一下馬匹的飼料,臣這不是窮嘛,優等的草料可勁兒吃,這馬匹也不見得能多壯碩。
老臣跟周恆討了一個方子,讓那餵養的人摻雜在準備好的各種飼料裏面,別說一個多月的時間,這些馬匹吃的少了,反倒是更加壯碩,毛皮也油光鋥亮,看着就喜人。」
說着衛國公一揮手,一個老實巴交的小子,趕緊跪倒見禮,渾身還在哆嗦着。
「這就是負責養馬的小子趙四,這些飼料都是他們兄弟幾個搗鼓出來的,趕緊過來給皇上見禮。」
趙四哆哆嗦嗦趕緊匍匐在地,給老皇帝磕頭,砰砰砰的聲音,一聽這小子就有點兒憨。
「小的見過皇上,皇上萬安!」
老皇帝儘量保持和善的笑容,抬抬手說道:
「快起來,說說看你這飼料裏面都有什麼?」
趙四趕緊爬起來,走到馬槽旁邊,打開一個碩大的缸,用葫蘆舀子,舀出來滿滿一下,倒入馬槽,就這麼一個動作,馬廄裏面的馬匹,跟得到了什麼號令似的,趕緊都湊到馬槽邊兒。
趙四挑着裏面的東西說道:
「這裏頭的東西比較多,有通州新種植的玉米秸稈,還有稻草秸稈,反正都是無用的一些廢料,並非優質草料,裏面還添加了幾種草藥、炒熟的黑豆、榨油剩下的豆餅等等。
我們將這些東西,用專門的機子壓製成這樣的顆粒,馬吃了這樣的飼料,比之前吃的少了六成,但更有營養,不易生病。」
這句話說完,不單單是老皇帝,盧尚書已經瞪大了眼睛,趕緊湊到近前,驚訝地說道:
「省了六成?你這飼料與草料比,價值幾何啊?還有是否適合保存?」
面對盧尚書連珠炮似的問話,老皇帝都想捂臉,這貨是着魔了,什麼事兒一旦能節省銀子,又能讓馬匹得到很好的補給,他就這樣,老皇帝已經見怪不怪,不過他也想知曉。
那個趙四一臉懵,顯得有些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