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雖未說話,瞬間也明白,朱筠墨口中所說的她們,定是朱筠墨那位嫂子和侄子了。
之前不是說她祖母病重,帶着兒子過去服侍,難道人沒了?
不應該啊,如若人沒了,就更要留着守孝了,怎麼能如此急匆匆的回來?
朱三福趕緊點頭,臉上全是緊張之色。
「世子和公子前腳走,他們後腳回來的,將我們幾個叫過去問的話,聽說世子不喜歡廚子的口味,立馬將原來的廚子全都開了,一個都沒留,又找了幾個魯菜師傅,說是等着世子回來看,如若不行再換。」
朱筠墨瞥了周恆一眼,這裏沒有傻子,都明白後院那位這是啥意思,你瞧瞧你一回來這就雞犬不寧了,整個京里都瞪大眼看着。
不過那個朱三福,只是頓了一下,隨即接着說道:
「小的剛來的那幾天,有個賬房刁難了兩句,銀子撥付的不及時,小的當時就收拾那人了,這會兒後院那位知曉了,賬房直接也開了,幾個不順眼的奴才也都找了牙行變賣,就這麼兩三個時辰,整個寧王府就跟大換血似得,後面哭喊的動靜還以為鬧人命了,要不您過去看看?」
朱筠墨頓住腳步,沒再向後走,瞥了一眼東院的方向。
「她派人去東院了?」
朱三福搖搖頭,「東院兒是沒過去,可是這廚子都走了,晚上的吃食都沒處着落,外面看熱鬧的一大堆,這要如何是好?」
朱筠墨噗呲一下笑了,「想鬧是好事兒啊!我正愁着沒對手呢,要不然回京也太過安靜了,原本我就是太在意京中人對寧王府的看法,所以一味的忍讓,再者我自幼身上就有惡疾,誰都懶得理我,也沒什麼朋友,這一切都拜她所賜!」
瞥了一眼龐霄,朱筠墨臉上的神色鎮定了一些,隨即吩咐道:
「霄伯,你親自去一趟聞尚書的府邸,說是嫂子突發癔症,在寧王府大鬧,將下人不是打跑就是轉賣,咱們不敢輕易找大夫醫治,要不現在遞牌子請太醫院派御醫來,要麼還是聞家出面領着大夫過來瞧瞧,這家醜總不要外揚不是。」
龐霄知曉輕重,趕緊轉身前直接跳上剛剛朱筠墨坐的車,帶着一眾侍衛去了,這氣勢還有急切勁兒要把控好,馬車的速度很快,車夫揚着鞭子,不斷甩起來,口中還吆喝着。
「讓一讓,讓一讓。」
瞧見寧王府的銅牌子,一個個趕緊讓開路,車馬行駛的方向是聞尚書的府上,距離不算很遠,帶着這麼多護衛直接衝過去,不由得讓人多想,眼看着路上的人多了起來,有的圍在寧王府周圍,有的直接跑向聞尚書府邸的周圍。
朱筠墨稍微沉吟片刻,「朱管家,將家中所有奴僕都叫出來,站在門前,然後去賬房,將他們的賣身契全都找出來,不是要換人嗎?讓她一次性換個夠,所有人都清理掉,一個不留,缺人手直接重新買。」
周恆頓了頓,見到屈子平站在不遠處朝這邊看,周恆朝他擺擺手。
「你叫着我們所有人,將東西收拾好,然後你去聯絡客棧,今晚我們先搬去客棧,免得給世子找麻煩,現在就去通知,然後就近找尋客棧,最好包下一兩個院子。」
屈子平趕緊朝着周恆和朱筠墨施禮,臉上帶着一絲緊張,趕緊解釋道:
「老闆,今天我們見到這位夫人之前的一系列安排,就已經收拾好東西了,至於客棧也找好了,只要您下命令,我們這就搬。」
周恆賞識地看看屈子平,這小子就是長眼神,知曉什麼時候該幹什麼事兒。
「現在就搬,立即馬上,對了記着從正門走。」
朱筠墨點點頭,抬腳踹了朱三福一腳,臉上冷了幾分。
「愣着幹啥,趕緊包下一個客棧算了,我的侍衛也都一起過去,叫人將我的東西收拾了,你和霄伯都跟着我去客棧住,讓京城的人都好好看看,如此賢惠的前世子妃,是如何打壓幼弟的。」
朱三福瞬間眼睛鋥亮,這樣的事兒,他是最擅長的。
在清平縣,一貫低調,現在回京了,沒想到世子竟然這樣硬氣了,顯然在宮裏得到青睞,這還有啥說的。
想及此,朝着朱筠墨一施禮轉身就跑了,不到一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