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恆點點頭,示意張安康去弄了一些炭粉,將那把刀外面的包袱鋪在床上,讓羅總旗捏着刀刃的位置,周恆舉着裝炭粉的紙張輕輕抖動,整個把手上全部均勻地撒上炭粉。
周恆極為緊張,這刀把在手術的時候小六子他們帶着手套抓過,不知道會不會將指紋全部擦掉。
深吸一口氣用毛刷,輕輕刷了一下,多餘的碳粉紛紛落下,在把手上留下了七八個黑色痕跡。
周恆舉着放大鏡,仔細看了一下,指紋掌紋都有,非常的清晰,仔細分辨一下,抓握的方向性非常明顯。
周恆抬眼,看向羅總旗。
「你確定,這刀沒人再抓過刀柄吧?」
隨着這聲問話,所有人都看向羅總旗,頓時他沒敢開口,仔細回想一下,隨即搖搖頭。
「沒有,我看到他倒地,就衝過去了,用汗巾裹着刀的周圍,當時一個小子要抓着刀拔出來,我將他踹一邊去,讓人請的軍營大夫,隨後就直接乘車來了回春堂,沒人再抓過此刀。」
周恆點點頭,抓着一張很薄的宣紙,讓張安康朝紙張上面噴灑了一些水,周恆抖了抖,朝着窗口看了一下,整個紙張上水滴還算均勻,這才墊着宣紙用力握在刀柄上。
房間內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周恆的動作,他按住刀柄片刻,這才輕輕鬆開,拉動宣紙的一角,將其扯下來。
再度展平鋪在另一張病床上,幾個腦袋湊了過來,紙上一個清晰的掌印出現,不單單是手指的指紋,掌紋也非常的清晰,看到這裏朱筠墨眼睛都亮了。
「周恆真有你的,如此我們只要比對那二人的掌紋即可,是吧?」
周恆想了一下,沒有朱筠墨那樣興奮,直接行兇的人,可不一定是幕後之人,能利用整個校場比武,來安排這一切,此人心思絕對縝密。
不過他沒有說出來,一個是這只是自己的猜測,再者那羅總旗也不知是誰的人,此事最好是衛國公出面更有說服力,可讓朱筠墨去找衛國公,他是絕對不會去的。
周恆抿唇說道:「可以先得到那二人的掌紋和指紋,然後進行比較,至於用來做什麼,希望羅總旗暫時不要透露,以免打草驚蛇。」
羅總旗點點頭,趕緊抱拳施禮。
「世子和周大夫放心,此時定不會外泄,我這就回去取那二人的指紋和掌紋,並且派人好生看管,如若真的是誤傷還好說,就怕有心人想要作惡。」
說完起身告辭,也沒有再停留,那把刀也沒有帶走,周恆的目光落在刀上,抬眼看看朱筠墨。
「這刀,最好送到衛國公府,畢竟此事是針對衛國公的孫子,回春堂還是不要捲入其中,這裏還沒開業,如若現在就樹敵,我怕影響今後的生意。」
楊偉俊怯怯地看向朱筠墨,他知道朱筠墨不會去,畢竟現在關係還沒有緩和。
「要不一會兒讓我的小廝送回去?」
朱筠墨一擺手,「不妥,如若真的有人針對你和衛國公府,讓一個小廝明晃晃地抱着刀回去,你是想讓所有人知曉這刀上的痕跡是回春堂找到的?」
楊偉俊一怔,瞬間慫了,嘆息一聲也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周恆想了想,「要不讓人去請衛國公過來一趟,就說商議一下後續的治療如何?」
朱筠墨點點頭,「可行,你派人去吧,這樣不顯眼,我去北山看看工程的進展,晚上我們商議一下開業時間的問題,我瞧着樓下的病患似乎越來越多了。」
周恆知道,他這是想避開衛國公,看來還要自己出面了。
「行,那我讓屈子平和薛大哥跑一趟,屈子平的隨機應變的能力強,薛大哥也能撐撐門面。」
半個時辰後,周恆和德勝他們剛談完開業的事兒,門瞬間被推開了,衛國公邁步進來,身後跟着屈子平和薛老大二人。
周恆趕緊起身,朝着眾人揮揮手,這些人都退了出去,隨即施禮說道:
「衛國公請坐。」
楊廣琛一屁股坐在周恆對面的椅子上,上下掃了周恆兩眼。
「你急匆匆請老夫何事?可是俊兒身體有些問題?」
周恆搖搖頭,打開柜子將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