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酒歪頭,鹿眼清澈,「可是你有啊。」
蕭廷琛:「……也就是說,我要自己出銀子,買自己培養的花娘?」
蘇酒一本正經地點點頭。
蕭廷琛:「……」
蘇酒拽住他的手指,眨了下水潤潤的眼眸,聲音更加溫柔無害,「我花哥哥的銀子,哥哥不願意?」
「挺願意的……」
蕭廷琛心頭滴血。
蘇酒悄悄抿嘴一笑。
台下,老富商顯然被激怒,冷聲道:「五十萬兩!樓上的小姑娘,老夫對月芽姑娘情有獨鍾,不知你是否能夠割愛?你要她的初夜,並沒有任何用處吧?難道你一個女人,打算霸佔另一個女人的初夜?!」
全場鬨笑。
纖纖玉手挑開珠簾。
蘇酒出現在眾人眼中。
清純明麗的容貌,和溫婉端方的氣度,把樓里那些胭脂俗粉全部比了下去。
眾人呼吸一窒。
已經有人認出,她就是那位赫赫有名的雍王側妃。
金時醒儘管面上不動聲色,可雙手卻已然收緊。
蘇酒溫聲:「黃老闆莫要嫌我多事,只是我與月芽姑娘情同姐妹,身為女子,我認為她並不想在第一夜就伺候你這種……閱歷豐富的男人。」
全場再度鬨笑,都知道雍王妃這是委婉地表達黃老闆太老了的意思。
黃老闆臉色難看。
礙於雍王,他不敢對蘇酒放狠話。
恰在這時,環佩聲伶仃作響。
徐暖月換了身煙紫色對襟襦裙,去掉遮面紗巾,款款而來。
玫瑰色的唇瓣微微上揚,她穿過人群,徑直朝黃老闆走去。
好巧不巧,恰好經過金時醒跟前。
旁邊的元旭激動得不能自已,小聲道:「月芽姑娘,非是本宮不願意出錢買下你的初夜,只是無奈府中銀錢都被太子妃攥着,我實在拿不出那麼多銀子……你莫要怪我呀!」
徐暖月朝他微微一笑,嗓音嬌媚溫軟,「家中不幸才淪落風塵,能被太子欣賞已是榮幸,怎敢再奢求太子為我做這些事?」
她又望向樓上,款款朝蘇酒行了個萬福禮,「蒙雍王妃抬愛,小女低賤,不值得雍王妃為小女花費那麼多銀子。既然黃老闆傾心,我自當竭力滿足他的願望。」
蘇酒皺眉。
鹿眼中閃過迷離,卻又很快化作瞭然……
暖月這是玩欲擒故縱呢。
她「遺憾」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強求月芽姑娘了。」
徐暖月繼續朝黃老闆走去。
剛邁出步,突然被人緊緊捏住手腕。
她側眸。
金時醒面色冷淡,「一百萬兩。」
涼州辭內,寂靜了很久,才陡然爆發出鋪天蓋地的驚嘆。
花一百萬兩買一個女人的初夜,這等豪邁手筆,他們聞所未聞!
不等黃老闆說話,張娘子笑眯眯喊道:「一百萬兩,成交!」
這場拍賣落下帷幕,不少貴客仍舊不走,摟着歡好的姑娘在房中笑談,津津有味地討論今夜那位出手闊綽的神秘人士。
徐暖月被帶去沐浴更衣。
從盥洗室出來,恰好撞見立在遊廊里的蘇酒。
蘇酒輕聲:「決定好了嗎?」
徐暖月不再偽裝,淡淡道:「那年冬夜,月光冷清。我躲在井下,兄長的無頭屍從我身邊落下……蘇酒,我永遠忘不了那一幕。」
蘇酒沉默片刻,慢慢讓開了路。
徐暖月與她錯身而過。
蘇酒忍不住又道:「那咱們還是朋友嗎?」
少女背對着她,聲音發啞:「一輩子都是。」
「那就好……」
蘇酒眼睜睜看她踏進了寶月閣。
蕭廷琛悄然出現在她身邊,捲起她的一根細辮子把玩,「我以為,妹妹會攔着她。」
「這是她親自選的路,我們是朋友,所以我尊重她。」
蘇酒說着,突然轉身趴到男人懷中。
她願永不長大。
……
寶月閣。
金時醒盤膝坐在窗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