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徵朝旁邊瞥了一眼。
禁衛軍會意,立即上前攔住容相。
「父親,掌控容家的人,是我,不是你。」容徵平靜說完,牽着蘇酒離開了城樓。
容相氣得跳腳,極盡辱罵容徵和蘇酒,卻終究無濟於事。
他恨恨盯向蕭廷琛,卻見男人笑彎了桃花眼,仿佛看了好一場大戲。
蕭廷琛輕撫茶蓋,嗓音戲謔:「容相是如何教養兒子的,可真叫本殿漲了見識。奉勸一句,儘早開城投降,本殿饒容家不死。」
「你做夢!」容相怒意滔天,「來人,給老夫把蕭家人全部推上來!」
他所謂的蕭家人,乃是蕭家二房的李氏和蕭廷德。
因為大房早被蕭廷修帶出去避難了。
蕭廷修狡兔三窟、手段多樣,容家至今沒有搜到他們的蹤影。
李氏哭得梨花帶雨,啞着嗓子喊道:「蕭廷琛,過去是嫡母錯了,是嫡母對不住你!你可千萬要救我們呀,可憐我的德兒還沒來得及出人頭地……」
蕭廷德同樣哭得厲害,渾身發抖的模樣,何曾有半分骨氣。
蕭廷琛瞧着,笑問道:「想不想救他們?」
侍立在他身後的蕭微華,面容冷峻,「救。」
「可是他們看不起你呀。你娶了蕭鳳嫻,李氏卻根本不認你這個女婿……你就不恨他們嗎?」
「我如今是殿下的左膀右臂,總有一天還將成為凌駕於百官之上的大將軍。森林裏的老虎,為什麼要和羔羊計較?」
蕭廷琛挑了挑眉,不覺多看一眼蕭微華。
他不會被仇恨與榮耀蒙蔽雙眼,這樣的少年,心境極佳。
他笑了笑,「那就救他們。」
穀雨領着神武營士兵,把幾個人推到了三軍面前。
蕭廷琛含笑朝城樓喊話:「容相爺,可還認識這幾個人?」
容相定睛望去,頓時臉色慘白!
被蕭廷琛抓住的,乃是他母親容太后、妹妹容妃和侄子元欽!
他們怎麼會落到蕭廷琛手上?!
容相剛剛的鎮定盡數消失不見,只剩下濃濃的驚駭與不敢置信!
他開始哆嗦發抖,「蕭……蕭廷琛……」
蕭廷琛把玩着寶蓋藍瓷盞,「從現在起,你切掉李氏和蕭廷德一根手指,本殿就剁掉容太后他們的一隻手。你斬了他們的手,本殿就砍了他們的手臂!容相,咱們好好玩一場。」
天氣陰沉,烏雲壓頂。
狂風把他披着的大氅吹得獵獵作響,他慵懶地坐在三軍面前,硃砂色艷、烙字邪佞,舉止間透着說不出的狂妄和霸道。
偏偏,他有狂妄霸道的資本!
容相臉色青白交加,憋了半晌,才罵道:「畜生!太后娘娘也算是你的祖母,你如此不孝順,將來要被天下人討伐的!」
「祖母?」蕭廷琛好笑,「本殿的祖母早就沒了。這個老妖婆瞧着刻薄尖酸,一看就不是什麼好東西,本殿可不敢認。」
容太后氣得渾身發抖。
原本她並不打算去雲台山修行,可是孫兒元欽生性暴虐,小小年紀就在宮中虐殺宮女內侍,引得皇帝非常反感,把他打發到雲台山寺廟修行兩年養養性子。
她和容妃不放心,就跟了去。
本來昨日按照計劃返回長安,只等弄死皇帝然後順理成章讓欽兒繼承皇位,誰料半路殺出個蕭廷琛,竟然把他們給捉了!
她生得富態,老臉上橫肉發顫,冷聲道:「哀家乃是當朝太后,蕭廷琛,你怎敢對我下手?!」
「當朝太后,也分親疏……」蕭廷琛笑得眉眼彎彎,「在本殿老家那邊,沒有血緣關係的祖母,可算不得親親祖母。」
容太后年輕時是皇貴妃,膝下無子,把元嘯抱養了來,所以她和蕭廷琛並無血緣關係。
「不孝豎子!」容太后勃然大怒,「你最好趕緊放了哀家和欽兒,否則回宮之後,哀家要你好看——」
最後一個字話音未落,她猛然被人踹翻在地!
蕭微華面無表情,「不准對太子殿下無禮。」
「你——」容太后七竅生煙,「你是什麼狗東西,你竟敢踹哀家?!你可知哀家乃是當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