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月閣,你看看志成對你多好,知道你這人畫工相比從前,差勁無數,哪怕是對你手中的那幅畫志在必得,也願意給你一條退路,只需要把畫交出來,就給你二百萬呢!」
「沒錯沒錯,要我說啊,李月閣,你就不要死守着面子了,這年頭,面子什麼的不重要,錢才是根本,不然的話,單憑你李月閣當初在畫院那副桀驁的勁頭,你也不能去接稿給人做什麼設計嘛。」
幾個人笑了出來,這個時候都沒顧得上去找林源興師問罪,全都把焦點放在了李月閣的身上。
「不用了,我既然來了,就做好了承擔一切後果的打算。」
看着李月閣搖頭,不少人心中唯有冷笑。
放在眼以前,他們或許還會忌憚這個李月閣,不單單是忌憚李月閣本身的畫藝,更是忌憚於李家在這個圈子內的能量。
但是今時不同往日。
自從李月閣在倫敦的那一場個人畫展毀了無數名家畫作,賠了個傾家蕩產,再加上李月閣的爺爺,傳奇畫師李向闌病逝之後,李家就此一蹶不振。
現如今的李月閣,不過就是一隻失去了爪牙的老虎,餘威不在。
「我就知道咱們李大畫家不可能看得上二百萬的嘛。」
付志成笑了一笑,伸出手,拍了拍李月閣的胳膊,上一秒還是一副很和善的樣子,下一秒笑容瞬間多了幾分涼意:「既然你看不上二百萬,那今天就準備再賠個傾家蕩產好了。」
他聲音很冷,整個人像是一條陰冷的蛇。
對着李月閣說完話,付志成轉而看向旁邊站着的林亦,他的臉色更是毫無半點遮掩的森寒:「還有你。」
「我不管趙憐夢受傷的事情和你有沒有關係,但是趙憐夢是我朋友,既然現在這裏只有你一個外人,那麼這筆賬就算在你的頭上。」
「你最好做好心理準備,等我處理完和李月閣的事情之後,就來和你好好地聊一聊,你剛剛和陳勇說的那些話對我沒用。」
言及於此,付志成語氣一頓,故意湊到了林源的耳畔,輕聲道:「因為,我不會給你站起來的機會。」
「一點點機會都不給的,我會踩死你,廢了你,把你按進土裏,讓你這輩子都沒法翻身。」
付志成說完話,收斂起臉上的森寒,轉而對着温嵐等人,又是一副笑容滿面的樣子,他伸出手攬着温嵐的腰肢,向着展廳內走去。
「大家來吧來吧,今晚的好戲就要開場了,大家好好期待一下咱們李大畫家的表現吧!「
付志成哈哈一笑,所有人跟在他的身側朝內而去,倒也有人扭過頭,狠狠的瞪一眼林源,那個眼神分明是帶着期待。
他們期待着付志成對林源進行的打擊,剛剛林源的那一席話,竟然是把他們所有人都給鎮住,這要傳出去,會丟死人的。
林源手裏面拿着那個盒子,跟在李月閣的身旁,兩人落於人後,向着展廳內走去。
「你剛剛怎麼想的?」
突兀的,李月閣瞥了眼身旁走着的林源,低聲開口:「進門時候我不是和你說過嗎,不管人家說什麼,就當他們用嘴在放屁好了,不要和他們一般見識。」
「我真是有點服了你了,你不知道他們是幹嘛的,而且你這個身板,這個身份,哪裏來的膽子一個人說那麼多的?還偏偏把人都給鎮住了,你難道不怕的?」
李月閣目光怪異,林源站在陳勇面前的那一席話,着實是讓李月閣驚訝萬分,他實在是沒想到,林源居然一點都沒膽怯和退縮。
「怕。」
林源聲音很小,但是卻沒有半點猶豫,承認了那個時候內心閃過的不安。
只是那股子焦慮,林源沒有表現在臉上。
「怕?那你還那麼剛,我都怕陳勇沒動手,你先跳起來一個拳頭砸在陳勇的臉上了。」
李月閣滿是詫異,着實沒想到,上一秒能表現出一副無所畏懼,說出「雖然現在的我打不過你,但是人總是會走夜路的」的這樣理直氣壯的威脅話語的傢伙,這一秒能夠在他面前,如此坦誠的承認了自己的畏懼。
這小子壓根就不要面子的?
換做別人,剛剛裝了一個完美的逼,這個時候可不得乘勝追擊,再裝一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