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跪在地上的人不發一言,韓黎清換了一個話題,「白胤,你可知今日朝堂為何無人提起登基大典?」
「知道。」
韓黎清笑了,「那你提起登基大典,可是那人吩咐的?」
「不是。」白胤抬頭凝視着站在桌案前的帝王。
他眼底一片清澈,面容難得認真,「就在您上朝之時,有近百名宮人出宮,內宮已經肅清,所知耳目全部清理乾淨,包裹……我們的人。」
白胤望着帝王緊皺的眉宇,不解迷惑的眼神。
他繼續道:「朝堂百官不提登基大典,只因虞太師等人不曾提起,下面的官員自然也不敢貿然提,虞太師不提是因不知道您與……將軍眼下的形勢。
登基大典主……將軍早已說過不參與,皇家事更是不會參與半分,至於朝堂之事,也不願分出心思來理會,將軍目標一直明確,為姜家報仇正名,洗刷乾淨玄甲衛身上的髒水。
您現在是西涼國的君王,將軍他此生除了不能對您下跪,不會有任何不敬,只要西涼國有任何的為難,將軍他都不會置之不理,皇上您可懂這其中含義?」
再明白不過了。
白胤一而再再而三的生命,一次比一次直白,韓黎清如何不清楚。
之事他一直不敢去相信罷了。
如今白胤再一次提起,韓黎清已經不再在乎,不管真假,如今坐在皇位上的人是他。
之事這一次,他更加願意去相信。
因為,不管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他都沒有反抗的機會。
姜澤北手握金百萬雄兵,他要是想要這個位置輕而易舉,對方想要一個傀儡皇帝也輕而易舉。
「你起來吧。」
白胤一直注視帝王,見其按壓眉心,他又道:「登基大典是臣自作主張提出,將軍他不會插手這些事,只要皇上您主動,將軍永遠不會與您站在對峙的方向。」
這算是他的保證了。
韓黎清這一次目光深沉了些許,深邃的眸子盯着白胤看了好一會兒,「起來吧,說一說登基大典事宜。」
「臣遵旨。」
白胤站起來,說起登基大典之事:「欽天監挑選最近的日子,是十天後,再有就是下個月,為了迎接突厥來使上貢,臣建議皇上十天後舉行登基大典。」
韓黎清聞言淡淡地應聲。
「登基大典當日,您要帶領文武百官去祭天、地、宗社,抵告受命於上天。
再去往御正殿,穿戴天子皇袍端坐在御座之上,接受文武百官的跪拜,以及稱臣上表,確立君臣之分。
最重要的就是頒發即位詔書,同時宣佈改元、大赦天下。」
韓黎清認真的聽着白胤的話,在聽到改元,改年號的時候,他突然抬眸,深深地望了一眼站在不遠處的白胤。
「胤天年。」
白胤猛地抬頭,帝王卻是已經垂眸,再次翻看桌案上的奏摺。
見其若無其事的態度,白胤深深呼了一口氣,他恭敬道:「是。」
這對君臣在御書房商量登基大典事宜,直到午時才散,只因皇后帶着小皇子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