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洋是個明白人。
若是單家還是西川王,沈雨諾無疑是塊香餑餑,自然是上等座。
他恨不得立即成親拜堂,拿了她的身子,求個踏實才好。
但現在嘛,沈家都倒了,沈雨諾就是個瘟神!
誰碰她誰倒霉!
童家在西川是出了名的霸道,一舉血洗沈家後,以鐵血手腕壓制着西川十八路武道名門。
背後還有燕家撐腰,那是風頭正盛。
單洋怎麼可能為了一個過氣的大小姐,卻得罪童家。
沒把沈家轟出去,給個末座,已經算是給足面子了。
反觀傅家,坐鎮雲海,呼風喚雨,地位尊貴,要能聯姻,無疑會對單家極為有利。
單洋這桿秤,那是碼的明明白白!
可笑沈三爺還依然拿着沈家來說事,不碰釘子才怪。
沈雨諾此刻見到單洋如此無情無義,不禁心如死灰。
「怎麼,這麼點打擊就受不了了?」
「好戲才剛剛開場,就這麼走了,不覺的可惜嗎?」
秦羿冷然笑問。
說話間,帶着她走到了單洋跟前。
「單少爺,凡事講個公道,關係沒了,也不至於冷了人情。」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單家莊易了主,眾人能抬你,也能踩你如狗?」
秦羿走到單洋,冷然發問。
「我父親是單秋田,堂堂宗師坐鎮,誰能翻得起波浪!」
單洋見秦羿面生,不禁惱羞成怒。
「宗師又如何?」
「做人還是留一線較好,一瞬滄海,一轉眼桑田,誰能說的好呢?」
「別斷了自己的後路,到時候,只怕你跪下來求她,都晚了!」
秦羿背着手,徐徐而踱,玩味笑道。
「我說你他媽誰啊,一大清早的給老子上課?」
單洋急了,臉色也變成了醬紫色,怒吼道。
「單少,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位鄉巴佬,口氣狂的很,照我看轟他出去得了!」
一旁的段慕文煽風點火道。
「單少、段少,他不是你們能惹的!」
「也許今天,就是單家莊改寫歷史的時刻!」
傅婉清從秦羿的話鋒聽出了苗子,冷然提醒道。
「今天是慶典大會,我給傅姑娘個面子,不跟你計較,有種,你留下來別走!」
「咱們會後再算賬!」
單洋見秦羿氣勢不俗,又有傅婉清幫着說話,心中暗覺不妙。
既然吃不透秦羿,唯有待他父親大展宗師神威後,再鎮住這小子也不遲。
「好,那咱們就會後算賬!」
秦羿爽快應道。
「沈三爺,要不留下來,一起看戲?」
秦羿笑問。
沈三爺見秦羿眉眼中之色,似乎運籌在心,咬了咬牙道:「好,單家如此不仁,老夫倒要看看,今天這齣大會怎麼收尾。」
嗚嗚!
隨着號手,吹動着牛角,發出撼地蒼茫之聲,單家莊大會終於開始了。
一些穿着盔甲的士兵與臉上塗着油彩的蠻子,在演舞台上互相廝打,表演者單家先祖大破漠北蠻兵的戰景。
原本嘈雜的人群,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無趣的欣賞着單家榮耀之戲。
稍傾,戲子們下台,但聽到司儀大喝:「單家家主,單秋田宗師到!」
場中眾人紛紛起身,目迎家主。
但見單秋田一身血紅色長袍,長發梳的整整齊齊,便是眉毛、鬢角也是修的極為工整,那兩瓣嘴唇更是猩紅如血。
他本來就是白面書生,生的秀氣,此刻一番打扮,卻顯得頗是不y不陽!
底下武道界眾人,好些人都心下大驚,更有忍不住發笑之人。
單秋田亦不惱,那雙眸子神光內斂,輕笑不語,更像個識大體的大家閨秀。
「單少,你父親不會有龍陽之好吧?」
段慕文忍不住笑問道。
單洋鐵青着臉,雖然心中惱怒,但亦不知道如何解釋。
他早就發現父親的異樣,尤其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