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通何等精明,他如今正養兵以對付路西法的迫害,豈會真正跟貝利爾的精銳翼兵死磕。
相反,他不僅不殺貝利爾,還要留着這幫人。
因為路西法的天使軍團幾乎是不出黑暗王城的,征討外界,一般都是黑羅軍。
如此一來,他就還有存在的價值,這叫以賊保身。
……
貝利爾此刻就像是一條喪家之犬,東奔西跑,無處安身,直到尼羅邊境,伊通的大軍才退去,給了他們喘息之機。
「大人,不,不行了,弟兄們從離開黑暗王城以來,每日亡命的時間佔到了三分之二,今兒又是一口氣跑了八個小時,人都散了一半,馬也活活跑死了大半,再這麼下去,這點人都非散了不可。」
亨特打馬停了下來,跳下馬,在紅河邊瘋狂的鞠水洗臉,一邊抱怨道。
貝利爾捲起褲管跳進河裏,看着那些難得放鬆的屬下,微微舒了口氣道:「我畢竟是四大領主,只要不死,回到封地大肆徵兵,便有東山再起的機會,眼下最重要的是活着回去。」
「大人,你得想想法子了,要不然兄弟們怕是堅持不到回家啊。」亨特無奈道。
「我再去跟巴爾德談談,他要是不給出路,咱們就只能與伊通決一死戰了。」貝利爾道。
在說這話時,貝利爾很沒有底氣。
他知道,從他倉皇逃出黑暗王城的時候,他的氣數就幾乎盡了,這沿途不少城主以前也算是他的心腹,然而,當他的大軍所到時,無一人開城相迎。
而百姓似乎對他也並無好感,如見魔鬼一般,他這些天跟着路西法為虎作倀早已經喪盡了人心。
要想東山再起,唯一的機會就是回到自己的封地,那裏還有數十萬的鬼民,還有他的老班底,只要給他幾年時間,還是能從新打造一支鐵血之師的。
巴爾德已經成為了他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巴爾德此刻已經回到邊境統領大軍,尼羅也意識到要想救國還得靠這位南天一柱,短暫的給了巴爾德絕對的掌兵大權。
以巴爾德的威望,很快就原本軍心盡散的尼羅軍重新凝聚了起來,煥發出強大的戰鬥力。
此刻,巴爾德坐在軍營里冥想。
冥想是他多年的一個習慣,這种放空思緒,進入純淨能量的世界的方式,能讓他更好的反思自己的錯誤,能夠保持更清醒的頭腦,尤其是在這種風雨飄搖的時候,他更需要時刻作出正確的判斷。
如今的地獄戰火,已經進入了白熱化,他的每一個決定都很可能導致尼羅地獄的滅亡。
當他從冥想境界中收回神識時,沖門外喊道:「進來吧。」
「大人,大王的特使來了。」副將走了進來,請示道。
「等了多久了。」巴爾德問道。
「大人冥想了七個小時,特使一直在等着,似乎有些不耐煩了。」副將道。
「嗯,我親自給他道歉就是了。」巴爾德笑道。
「大人,一個小小的使者而已,犯不着給他這麼大的臉吧。」副將不悅道。
巴爾德悵然道:「你不懂,他代表的是大王,咱們這個王猜忌慣了,我要是怠慢了特使,他指不定又會怎麼想,還是去吧。」
到了營外,一個衣着光鮮的傢伙,正滿臉焦躁的呵斥一旁的士兵,「巴爾德到底在幹什麼,我可是帶着王命來的,他不見我,便是有逆大王,該當何罪?」
將士們也不敢得罪他,只能在一旁賠着笑臉。
「特使大人勿惱,巴爾德有失遠迎,還請恕罪,大宴已經令人去準備了,來,裏邊談。」
巴爾德上前,客氣笑道。
特使見他態度還算恭敬,稍微消了些火道:「將軍你這譜也太大了點,要是大王知道,我在這吃了七個小時的沙子,你回頭怕也不好交代吧。」
「大人息怒,都是我的失誤,這是一點小意思,還請收下。」
巴爾德拿出一張錢票,賠笑之餘塞進了特使的手心。
特使這才臉上有了笑容:「算了,將軍畢竟軍務繁忙,我要再計較反而是不知趣了,裏邊請。」
到了裏邊,巴爾德親自給他切肉倒酒,「特使,大王有何旨意?」